(5)
盛宴之後,空餘寂寞。
偌大的宅子待收拾完畢後就顯得特別空曠,除了主人和小主人之外,還有二十多僕人,依然沒法填滿這裏的空虛。
白鳳每天在相似的時候醒來,寧早不晚,然後就有婢女看見他在庭院裏練劍。
練劍完畢,按說是時候沐浴更衣,準備出行了。可是,今日卻讓一些事情耽擱許久。
「你剛才說什麼?」白鳳赤膊上身,站在庭院裏望着長廊上的某個女僕說道。
天空灰濛濛的,開始有雨點飄落下來。
「公子要是歡喜美人,小奴相識的一位小姐」
「不對,是上一句。」
女僕聽罷,登時雙腿一軟,撲通跪倒在地,乞饒說:「公子,是小奴一時多嘴,不該說起昨夜的事情!小奴知道錯了,公子饒命啊!」
白鳳招手叫來另一個僕婦,說道:「替我拿鞭子來,動作快點!」他拿過軟鞭,再令左右按住女僕的雙臂,續道:「肖嫲嫲沒有教導你什麼事該說,什麼事不該說嗎?」
「公子饒命啊!公子我知道錯了!」她睜大了雙眼,惶恐至極。
白鳳冷冰冰地回道:「把衣服脫了,省得打壞了還要花錢買新的。」他走到女僕身後,卯足勁甩出長鞭,女僕細嫩白淨的背部霎時多出一道血肉淋漓。
「啊!!!」
「肖嫲嫲,這就是你管教的下人?」白鳳側目看向一位看似平平無奇的老嫗,她拿過一件袍子貼心地披在白鳳身上。
她平靜地躬身答道:「若是公子不悅,我大可親自責罰,不牢公子費心。」
「你對她們太仁慈了,還是說,皇后娘娘就是這樣交代你的?如此傲上無禮,若是換作某一位盛宴上的貴客,那下場可不是我能把控的。」白鳳話裏有話,隨即又準備施以酷刑。
細棉的雨滴落在嬌小的身軀上,卻向一根根尖刺插在背脊。
「公子饒命啊」女僕疼得喊不出聲音來了。
不過須臾,俞珂提劍而至,大喝一聲:「住手!」
白鳳不作回應,繼續鞭笞,怎料俞珂突然揮劍橫斬,竟將長鞭直接砍斷。
她劍指白鳳,繼續質問道:「義兄,你到底在做什麼?伱從前不是這樣的!」
「你竟敢拿劍指着我?」白鳳譏嘲似的笑道:「從前?何謂從前?你是看見她受苦受難,想起從前的自己了?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要遭受責罵毆打,那個楚楚可憐、無能為力的你?」
他慢慢走到俞珂面前。
「你要做什麼?」
舉手挪開劍尖,彎腰慢慢的,頗有條理地從俞珂身上找到「一串銅錢」,像是個腰飾。
白鳳拿下其中一枚銅錢徑自收下,只剩下一枚。
「記住這一天,你第一次懷着殺心對我拔劍。」白鳳扔下業已斷損的鞭子,揮揮手讓左右小廝把負傷的女僕帶下去。
「你快要自由了。」他望着俞珂講道:「把那個亂說話的奴婢趕出去,路費給夠,讓她回老家做做小生意吧,這種麻煩的貨色,最好有多遠走多遠還有,面前這個女人也是。」
白鳳說的正是俞珂。
「如果這女人也想離開,麻煩肖嫲嫲也一併安排妥當,不需要再向我過問了。」
俞珂當即回絕,擲地有聲地說道:「你休想!只要有我在這裏一天,我是絕對不會讓你肆意妄為的!」
講罷,姑娘收劍入鞘,拂袖而去。
「自作多情。」白鳳隨性嘲諷了一句,隨後肖嫲嫲問道:「公子,這已經是你趕走的第十個僕人了」
「怎麼,你有異議?她今日敢對我無禮,明天就敢對宮裏的大人們無禮,到時候你來負責嗎?」白鳳道:「就這樣吧,記得路費一定要給夠,讓她有多遠滾多遠,我再也不想看見她。」
肖嫲嫲無話可說。
沐浴更衣過後,白鳳如約出行,正巧在宅邸外碰見仝允和尉遲瑩二人。
他們站在在屋檐下躲雨,身上濕漉漉的。
「你們在這裏做什麼?」白鳳問道。
「我們」仝允話
第四十章 墮下的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