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只見鼠駝子稍微觀察下周遭形勢,自知己方大優——無論是人數還是鬥志,皆是金錢鼠們把握先機。他逐漸露出了在白鳳與龍鳴劍之下掩飾已久的獠牙。
「嘻嘻嘻」真如同老鼠般,鼠駝子竊笑時只會露出兩顆門牙,同時兩眼閃爍着詭異的光芒:「白鳳,原以為你大有可利用之處,卻不料,今日是你自己送上門來,可別怨我這個老駝子不念舊情!小的們,替我擒住他們!」
話音未落,白鳳便按着龍鳴劍飛身而起,向鼠駝子使了一招「窩心腳」,踹得他往後退了三步,氣濁血阻,連連咳嗽。
這記突如其來的無影腿,是白鳳從未使過的功夫。想必在與蘇青相處的日子裏,他向對方討教到了不少精妙武功。
「荊棘,保護師姐!」那位少年劍客高聲大喚,旋即拔出長劍,直指趴在地上的鼠駝子,又道:「前輩,若是我真想奪你性命,怎會直接走到你面前告訴你?我只是想看看,你在對待仇敵或者其他人的時候會是個什麼模樣?現在看來,我是非要擊退你們,才能換來一次繼續交談的機會了。」
白鳳緊握龍鳴劍,不待鼠駝子起身便已疾步趕到他身前,只瞄準肩脊這種無傷性命的部位進攻。然而鼠駝子豈會坐以待擒?
但見那駝子稍一轉身,僅靠着比駝峰都要厚實的脊背便彈開了龍鳴劍的劍鋒。
「叮!」白鳳只覺拿劍之手受到了某種力量的抵禦,竟能將自身施以之力量完全反饋予自身。他雙手扶正劍柄,此刻鼠駝子早已趁隙拿回了自己的拐杖,二人相覷對峙少頃。
整座酒館隨着那金鐵交織而生的清脆聲響,剎那間變得一團混亂。
荊棘雖是第一次面對以寡擊眾的情況,但是他極為冷靜,邊打邊退,助慕容嫣躲到了一個角落裏,並且利用矮桌和屏風壘砌出一個並不堅固的堡壘。
這個堡壘,它唯一的優點便是可以在短時間內製造出一條只有一個入口的過道。荊棘沒有練過幾天的功夫,但是兵法武學之道,他記得一清二楚。
「在面對人馬佔據絕對劣勢的情況時,我們必須要盡全力製造一對一的機會。此間,便是兵法或者戰法派上用場的時候!」荊棘心中思忖罷了,便即假意後撤,實則是為了找尋更多的矮桌、屏風充作障礙。
只見荊棘一路後退,一路踢翻屏風和桌子,這番「乒乒乓乓」的動靜,風頭早已蓋過白鳳與鼠駝子那邊的激鬥。
此間障礙,足以減緩雙側敵人的行動,讓腹背受敵者僅僅需要費勁心機面對正前方的敵人。而荊棘則耍着不知從哪裏學來的劍法,使起來竟然什麼套路都不像。
只見其掄起「鐵棒」——那把尚未開鋒的鐵劍,時而像揮刀一般劈斬,時而像劍擊時一般躲閃,兼具兇猛的攻勢與輕靈的步伐。
不過一會兒,他面前就倒下了幾個鼻青臉腫的乞兒。
金錢鼠眾見荊棘不好對付,暗暗合計出一招來。他們先是派三人以步步緊逼之勢不斷危言聳聽,淨說一些讓人喪氣的話。
「你今天逃不了,跟你師姐留下來吧!」
「小師姐膚白貌美,賣作私娼,一回能得不少錢。」
「白鳳早晚都會死在我們手裏,你們難不成還想等救兵?」
荊棘心氣激昂,聽不得旁人說這些話,大吼了一聲給自己壯膽:「住上你們的狗嘴!」
在幽閉的角落裏,慕容嫣一直提防着四周,蹲伏在那。她很快發覺事情不妥,便稍稍站起身往外一瞧,驚呼一聲:「阿荊,別聽他們胡說八道!快看,他們在搬走你背後的屏風!」
荊棘當即往後看一眼,正兀自吃驚,身前的眾乞便已經喊得山呼海嘯,一個接着一個,以肉身壓在這位少年的身上。
「你們快起開!師姐!」荊棘眼見慕容嫣業已被三兩大漢鉗制,無奈地大聲呼救道:「師兄,你快來救救我們啊!」
哪知此時回應荊棘的是鼠駝子的輕蔑之聲:「你師兄,現在自身都難保啦!看我,看我一棒槌敲死他!想殺我?你想殺我!哈哈哈能殺得死我的人,現在還沒出現呢!」
鼠駝子看上去不懂一絲一毫的武功,但是他隆起的背脊甚是惹人驚奇。在更早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