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前輩,請!」
趙蓴後退一步,令深諳此道的齊伯崇能有大手施為的空間,對方亦曉得她之好意,沉沉「嗯」出一聲,兩步上前就將那劉生單手拎了出來。
劉生送來時本是昏厥狀態,眼下不知怎的,似是被齊伯崇大手捏握顱頂時來了一激靈,兩眼登時睜開,整個人便甦醒過來。
「鍾慈,你!」他還不知自己已然落入重霄門手中,醒來便脫口而出一句驚怒之語,等到發現眼前男子面容陌生,四周環境更是昏暗陰沉後,臉色唰然一白,兩眉倒豎,啟唇急問:「你是何人,這又是何地?」
齊伯崇並不答他,一雙眼睛利如刀刃,寒芒畢現!
劉生亦不是什麼天真良善之輩,瞧了這眼神就知曉對方要對自己不利,不由高聲喝道:「我乃上辰宗掌門座下弟子,你豈敢動我?」
面前男子勢如淵岳,劉生欲要引出神識去探,然而識海就像是封鎖一般,半分元神之力都流瀉不出,見此異狀,他心中更是無比惶恐,連喝止之聲都顯得色厲內荏起來。
「你那掌門親自來此,本道也能叫他豎着來橫着出,區區凝元安敢在本道面前裝腔作勢?」齊伯崇不僅軟硬不吃,反倒還極為厭惡諸如此類一般狐假虎威的行徑,聽得劉生大放厥詞,頓時怒從心頭起,右手把住他那頭顱,大喝一聲!
趙蓴負手站在一旁,只見齊伯崇眉心那道深深裂痕現出玄光,伴隨那聲大喝,立時便有一道飛光從中遁出,無形在劉生眉心處劈入,須臾間消失不見,而後齊伯崇兩眼閉合,兩手合而掐訣,整個人即陷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中去。
暗室中被曲意棠捉來的分玄,皆為縛靈索吞去大半真元,現下並無出手之力,俱都癱倒在地上,眼瞧劉生雙手抱住腦袋,尖嚎着在地上打起滾來,回想之前殿內蒲宥道人昏厥前的作態,不難知曉此也與這高大男子有關。
他們斂下眉睫,噤聲不語,生怕禍事牽連己身。
只其中的沉煬道人眼神微動,捕捉到先前劉生言道自己乃上辰宗掌門弟子,而前來此處的空谷道人又是上辰宗太上長老,即可知他應是與掌門意見有所出入,這才倒向了重霄門來。
他細細咀嚼此些訊息,暗道空谷道人偏向於重霄,與其意見不合的上辰掌門自然也就是肅陽一方的人。眼下有上辰宗相助,肅陽派才能登門將自己這些門中分玄要回,所以空谷道人與上辰掌門的博弈,亦關乎自身生死
對方捉拿這劉生,究竟有何用呢?
「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霎時將沉煬道人思緒拉回,他偏頭看去,不久前還有精力大放厥詞的劉生,現已癱倒在地,四肢不住痙攣,如同蟲豸一般在地上扭動嘶吼。
等到齊伯崇手中法訣解下,兩眼睜開時,劉生業已三魂七魄盡失一般,目中毫無神彩,只胸腹不斷起伏,大喘粗氣,方才能叫人曉得他還活着。
此還不算完,齊伯崇大手虛空張握,便有一道粉白的光團從劉生袖中遁來,落入其手中。
眾人皆不由定睛看去,那粉白光團原是一隻巴掌大的小小舟船,中部微鼓,兩頭尖細彎曲,上着雲紋。識貨者立即就知曉,此乃大湖修士來往外界必須要憑藉的寶物——雲渡飛舟!
齊伯崇得了此寶,卻還冷哼一聲,向趙蓴道:
「我已對他施下搜魂之術。」
此話一出,四下無不震怖!
不光是在河堰小千世界中,乃至於到了重霄中千世界,搜魂術都算得上是一道頗為陰邪的法門。
趙蓴所知的搜魂術,必得經由兩大仙門同意,有真嬰修士在旁看顧,方能使被搜魂者不至於識海崩散而亡。齊伯崇敢明目張胆地施下此術,或許並非是她心中所想的那般搜魂
果然,他環視一周,目光落在趙蓴微微沉下的眉睫上,不由從胸腔里引出一聲大笑來,傳音道:「切莫多想,我月滄門雖不喜那些繁文縟節,但在正道之上卻從不偏斜。此搜魂術乃是我輩魂修的秘術神通之一,不會有害於識海,只是相比起世人知曉的那種搜魂邪術而言,效用確也小上數籌罷了。
「搜魂邪術是摧滅識海,搜刮魂魄,一經施為即會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同時亦會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