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麗對趙蓴自是毫無隱瞞,不過在外能打聽到的消息終究有限,趙蓴聽罷,也欲到了那處再作打探。
便予了些靈玉算作答謝,叫詹麗歡歡喜喜地下去了。若非孟圍太過忙碌,她從此人口中能得知到的消息,必然不止這些。
又是接連奔波了兩月, 孟圍終是有了歇息的時候,他便告訴趙蓴,岩陰鎮以外,又有蒙水、渠興兩鎮,而三大家族則是申屠家與易、康兩家,後者分別有一位分玄坐鎮, 而申屠家有兩位,是為申屠隆、申屠震兄弟二人,實力都頗為不凡, 孟家來此採收分岩花,也是先行與這兄弟二人有過交涉,才得入城。
此外,禹山中靈礦種類不少,但最為珍貴的,當屬玄階靈礦彤雲石精,申屠家便是佔據了彤雲石精的礦脈,才能一直稱雄於三家。
趙蓴知曉,這彤雲石精乃是鑄器良材,便是送往北地,都有不少小型宗門會出手搶奪,申屠家只需牢牢護住這一靈礦,自然能保住滔天富貴。不過也是天高皇帝遠, 此處強大修士不多, 才叫申屠家撿了便宜, 但凡靈脈生在北地,都不會被只得分玄修士坐鎮的家族獨佔了。
聽孟圍講過這些,商隊前方便逐漸現出一條通天大河,縱是修士眼力強大,也一眼望不盡邊。
「趙道友,那便是懸河了!」孟圍與趙蓴一齊凌身御空,指着遙遠處滔滔水流而道,「此道天塹隔開北地仙山與南部眾凡國,除非自三重天內直接穿行而過,否則便是真嬰大修士來此,都無法御空行走於河上。」
昭衍山門外的天塹,乃是初代掌門以群山萬壑之相,布下天羅大陣,經後天孕育而出,太元之流大抵也是若此。而能稱得先天存在的天塹,整個大千世界亦是不多,眼前懸河便為一處。
孟圍復又微微側身,望向懸河不遠處的山脈,笑道:「至於那處,就是我等將要前去的禹山。」
雖說望山跑死馬,但山河已近眼前,再怎麼遙遠,也多不過十日腳程, 趙蓴心中稍定,感嘆這途中倒是頗為安定,無甚修士來擾。
七八日後,孟家商隊終於遞上文書,入了岩陰鎮內。
趙蓴下了車駕,望見城中樓閤府邸鱗次櫛比,叫賣吆喝聲不絕於耳,來往中有修道者,亦有諸多凡人,皆穿紅戴綠,眉開眼笑,街道兩旁也瞧不見乞兒攔路,更有官兵打扮的衛隊四處巡邏,一副太平和樂之景。
而進城後,諸多隨行而來的修士,便要與孟家商隊辭別了,趙蓴亦和孟圍說上一聲,打算就此別過。
岩陰鎮雖說只為城鎮,卻要比沿路看過的小城更為廣大,孟圍與趙蓴點頭應過,便得開始安排底下人四處採收分岩花以及其餘靈藥,每年孟家大抵都是這時候過來,多數禹山下的住民,都在數月前開始往山上採挖靈藥,不過山中靈藥可經不起這般洗掠,孟家主要收購的,還是陣外靈田內種植的藥材。
趙蓴這才知曉,商隊中攜來的上百人,都是為了做這些四處奔波的雜事而來,不然叫孟圍這一分玄修士到處奔走,也是失了孟家的顏面。
到最後採收而來的靈藥都交到孟圍手中,商隊此行,方算作圓滿。
孟家之事,到此告一段落,趙蓴尋了客店落腳,便取了輿圖出來,見師尊留下的印記,大致是指向禹山,她暗忖道,山上有三處修真家族,我欲上山,便必然會與他等打交道,難道師尊所言的阻撓,就在其中?
若金行地脈之氣業已被他人奪取,自己便需費上一番功夫了。
趙蓴稍作歇息,還是打算從申屠家入手,看能否上山一探。
接下來幾日外出,多少也打探了些消息,知曉每月月初,申屠家都會有人下山,以徵收岩陰鎮內商鋪的月稅,而又正逢孟家商隊在城中,只怕還會另外與孟家有所往來。
遂安心就等,到月初時,終於是見申屠家的人露了身影。
領頭人乃是一位凝元境界的俏麗女子,觀其氣息,應當是初入凝元沒多久,又聽旁人道,她名作申屠曇,是當家家主申屠隆的獨女,若無其他變故,日後便將是申屠家的下代家主,自今年年初開始接手城中事務,應當也是申屠隆為了歷練於她。
趙蓴只坐於房中,以神識向外探去,就能將申屠家一行人的
章六四 欲往禹山會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