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點了點頭,一路將趙蓴領往閣樓之前,才躬身埋首將人放了進去。
閣樓屋舍中,袁徊月早已坐等在內,她面容秀氣,五官端正,身上氣度沉靜溫和,倒頗有其師許乘殷的風采。不過趙蓴自然知曉,能久居真傳弟子之首,又能在突破通神境界後便穩坐首座長老之位的人,怎會像面上所顯露的這般簡單。
她大步邁入其間,不緊不慢端起袖來作揖,並微微點頭道:「袁長老有禮。」
見其坦然自若地走了進來,袁徊月亦不由抬起眼來端詳面前之人,趙蓴的聲名她自早有聽說,不論是那風雲榜魁首的事跡,還是前些日子敗下杭書白的消息,都足以令門中弟子對其側目相待,儼然是昭衍這一代的第一人了。
各人之言林林總總,弟子之間對她的評價亦各有不同,有說此人孤傲不群,一向對旁人瞧不大上,是以同輩弟子中甚少有人能與之結交的,也有說她肖似其師,性情兇狠殘暴,慣是我行我素的,就與當年那位斬天尊者有所相似了。便只有門中幾位同那趙蓴有過交集的人,會說她平和少言,縱然不夠溫良,卻也絕不是那暴戾乖張之輩。
今日拋開旁人之言,單從袁徊月親眼所見中看來,這聲名赫赫的趙蓴實可稱讚為風姿出眾,氣宇軒昂。
不如預想中那般氣勢迫人,但也十分引人矚目,一眼望去便知此人不俗。
為着杭書白一事,她曾向其師項泫陳說內情,囑咐對方莫要因為這事再興起更多風浪來,要是其餘弟子也就罷了,偏偏重傷的杭書白又是項泫最為疼愛的徒兒,故一開始時項泫並不同意這事,也叫袁徊月不得不恩威並施下去,方才叫這人鬆口點頭。不過此事之後,象玄洞天上下便稱趙蓴恣睢驕橫,此脈弟子亦大多心生怨憤,倒也與項泫的有意放任不無關係。
如今看來,至少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人,與那恣睢驕橫四字還是不大搭邊的。
袁徊月微微揚手,喚了趙蓴到她面前落座,雖說兩人都已對彼此的師門背景知曉了大半,此刻卻還是聽她笑言道:「若尋根溯源,你我師門倒是出自一脈,今日喚你師妹,倒要佔你一個便宜了。」
她自突破通神境界後,在這昭衍門中便已不是弟子身份,是以趙蓴當喚其一聲長老才不算為過,如今袁徊月此話,卻是憑着她曾經真傳弟子之首的身份,來與趙蓴拉近些距離,好顯得親近了。
趙蓴暗暗點頭,面上亦十分客氣,言道:「師姐修為遠勝於我,若不如此,倒該叫人惶恐了。」
卻是因為師尊亥清輩分太高,以至於她與秦仙人都為同輩,可實際上到了宗門之內,這些輩分牽扯才是最不重要的東西,一要看修為,二要看資歷,若只單論輩分出身而無實力支撐,那就是毫無用處的擺設了。
袁徊月實力不凡,卻是當年能夠壓過燕梟寧一頭的人物,趙蓴又哪能在她面前托大拿喬。
二人談笑片刻,倒是氣氛融洽,袁徊月問得趙蓴此行來意,聽她是前來觀戰弟子,便也沒有太多意外,因其自家座下也有修為適合的弟子前來,為了這百二十年一屆的風雲盛會,各大洞天也都有激勵弟子上進的打算。
不過她也不曾忘記,今日使人把趙蓴喚來相見,實則還有另外一事要吩咐下去。
便見她神色一整,拂袖往岸上一揮,就落得兩件一大一小的東西在二人面前。
其中一件青銅之物模樣甚是熟悉,叫趙蓴目瞳緊縮,不覺間眼神一凝!
七星尺?
怎會出現在袁徊月手中!
卻未驚訝多久,趙蓴便反應過來今日之事必有掌門封時竟的手筆在其中,她尚且不知袁徊月對這事知道多少,就只好斂下驚容,不動聲色地往另外一物上看去。與七星尺帶來的震驚相比,
此物就有些平平無奇了,約莫是誰人賜下的符詔,其上流轉着有如脂玉一般瑩潤的光輝。
趙蓴抿了抿唇,抬眉道:「師姐這是?」
袁徊月自拿出此物起,便一直分了心神出來打量趙蓴的臉色,可惜對方有意隱藏,倒是不能讓她看出更多。
這兩件東西均出自昭衍掌門封時竟之手,可傳下吩咐的卻是秦仙人,袁徊月神思敏銳,為此察覺出上頭似乎在做什麼另外的
章一百八一 失而復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