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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槍聲再次響起,車窗隨之碎裂,孫恭的肩膀飆出一梭鮮血,駕駛室里頓時充滿了血腥氣。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新的傷口傳來劇痛,傷處的肌肉仿佛在自行撕裂,骨頭的縫隙間,仿佛有鋒利的尖刀在陣陣搔刮,不合理的劇痛讓孫恭的神智又出現了短暫的恍惚。
痛覺信號如漲潮的海水淹沒了孫恭的大腦,僅剩的思考力被全部擠走,連手裏的大刀都難以握緊。
他低估了獵人的痛覺強化,他一直以為獵人的痛覺強化是靠意志可以免疫的程度,沒想到竟然恐怖到這個地步。
想到之前狼人居然能硬扛着獵人的攻擊戰鬥,他便由衷心生佩服!
在劇痛的折磨中,孫恭腦中浮現自己死時的場景,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死的如此窩囊。
不……暫時還不會死吧,對方明顯不想馬上殺了他,獵人槍法准得離譜,卻沒有把他爆頭,明顯是要留他活口。
對方在想什麼,孫恭也能大概猜得出來,周銘和自己想的,恐怕是一樣的事情。
他身體裏並沒有狼人這麼多的血,剛才那三次飆血的出血量,已經讓他感覺到輕微的虛弱,就算周銘現在和他正面對決,他的勝算恐怕也只有一半。
而如果周銘繼續在遠程消耗,那他就完全沒有勝算。
「真不知道你是在扮演,還是真的是個獵人。」孫恭隨口感慨道。
車裏,壞掉的音箱正播放着一首外語歌曲,是一首輕音樂,聽歌詞似乎是櫻之國的歌曲,雖然無序的電子噪音破壞了整體旋律的和諧,但歌者舒緩平靜的嗓音仍舊讓他冷靜了下來。
他放開一直緊握的大刀,拿起前一個司機留在車內的半包香煙和火機,叼出一根點燃。
不知是否是心態轉變的原因,他感覺身邊妻子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起來,沒有先前這麼驚慌了,幻象的眼神讓他心靈得到了平靜,仿佛聽見妻子說:「老公,你已經盡力了。」
「老婆,放心吧……我死了,你們就沒事了。」孫恭苦笑着輕聲喃喃道。
又是一聲槍響,孫恭又是一陣恍惚,但這次疼痛持續的時間卻變短了。
他猜想,應該身體的虛弱造成了對痛覺感知的麻痹。
孫恭抬起受傷的手臂,打開車門,空手下車,靠着輪胎坐下,叼着煙緩緩抽着。
一分鐘後,又是一發子彈射在他另一條腿的膝蓋上,這次飈出來的血也變少了。
周銘比孫恭想像的還要謹慎,他無可奈何地大喊:「別打了!再打就死了!出來吧!」
這次槍響之後,又過了十秒,他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從遠處風化的岩石後走出,緩緩朝這邊走來。
陰險狡猾的偷襲者,從雲層的陰影中走到月光下,站在距離他三十米開外的地方,用火槍指着他。
背後的大劍、破舊的皮風衣、還有那把火槍和帽子……果然,周銘就是獵人,他沒有想錯。
「是我輸了。」孫恭嘶啞道。
他舉起手往掌心吐了口唾沫,然後狠狠抹擦自己的臉頰,將臉上的臉譜擦花。
隨着臉譜花紋的模糊,扮演的效果也隨之消失,屬於江湖豪俠的雞窩般茂盛的糟亂長發從孫恭頭上脫落了,在脫落的過程中像煙霧一樣消散,最後掉在地上的只有孫恭用來扎頭髮的那根草繩。
隔着老遠,周銘一下子就認出了對方,他沒想到豪俠就是孫恭。
「沒想到是你。」周銘說。
「嗯,我也沒想到你就是獵人。」孫恭說。
「沒帶武器……看來你已經認清形勢了。」
周銘一手舉着槍,一手伸到背後,抓住大劍中央的劍柄,激活開關,拔出長劍。
他劍尖指着孫恭,謹慎地慢慢靠近,語氣平靜道:「你剛才說,你不知道我就是獵人,那你為什麼要殺我?」
周銘的嗓音有些沙啞,因為毒藥讓口腔黏膜和喉嚨出了點小毛病。
「他讓我殺一個叫周銘的人,也就是你……他還告訴我你的咒術是控冰。但卻沒說你就是獵人。」孫恭吸着煙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