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接前面話題,道:「所以雖然有各種可能,但定位器是最有效的手段。」這是梁襲一早就認定的事實,他需要別人幫助他確定這個事實,因為一旦確定這個事實,事情就會變得棘手。
梁襲再道:「本案和我所知道的綁架案有諸多不同,重要的一個點:這起綁架案的綁匪很冷靜,很有耐心。已經過去四五個小時,綁匪只打一個電話,不催促,不詢問,就是耐心的等待。主動發送兩名人質的視頻,這在綁架案中也比較少見。正常情況只有當苦主要求時,綁匪才可能讓人質和苦主對話,或者按照苦主要求讓人質拿本日報紙拍攝視頻。」
梁襲道:「說明歹徒專業,訓練有素,有經驗,有計劃。但是問題隨之而來,歹徒提出的72小時不報警的條件,他是怎麼保證苦主能言出必行的呢?悄悄的報警,歹徒會知道嗎?警察暗中調查,歹徒怎麼發現呢?一個可能:歹徒在監控苦主家,這個難度挺大,特別是安保公司全面介入接管莊園安保後。一個可能:內鬼監視苦主。」
波比一指梁襲,興奮道:「按照我對你的了解,你有第三個可能。」
梁襲一怔:「草!」他是怎麼知道的?
波比得意笑:「說吧。」
梁襲道:「第二個可能有難度,理由還是因為安保公司接手了安保,並且為防止小人惡意報警害死人,對莊園工作人員手機進行了監控。因此我就琢磨着會不會有第三個可能?歹徒特別了解傑家的情況,知道傑家絕對不會報警。」
波比琢磨一會:「你要說這點就有深度了。我和你說,傑夫更欣賞小兒子傑米,傑米很像傑夫,做事風格,工作態度等等各方面都很像傑夫。但是傑克母親的娘家持有水星集團的部分股權,他們不會答應由私生子傑米來繼承家業。」
波比道:「傑克可以死,傑西卡可以死,但是傑克和傑西卡不能一起死。他們一旦死亡,傑米就會成為法定繼承人,傑克母親娘家就會立刻撤回股權委託,傑夫在水星集團的地位將從優勢控股轉變為普通股東。說難聽點,如果傑克和傑西卡遭遇不幸,水星集團不一定會崩盤,但是傑夫日子肯定不好過。」
波比道:「家族的事知道的人很少,我爸恰巧知道,我爸應老朋友傑夫的請求,對傑米的事業進行了一些幫扶,由此知道傑家的情況。傑克母親早年去世後,傑克娘家還算大方,他們商議好,將所有的水星股權全部交給傑克母親的孩子。」
梁襲問:「知道家族情況有多少人?」
波比思考一會:「扣除娘家那邊的人,傑家的兄弟姐妹,就管家知道。會不會是傑米乾的?綁架案無論死誰,他是最大的受益者。最好兩個人都死。我聽安保公司主管打電話,他個人認為本案不像傳統綁架案。」
梁襲道:「這就是我不能亂說話的原因。經過我的分析,我認為好多人是嫌疑人。首先傑夫……」
波比一口水沒噴出來:「傑西卡和傑克是傑夫的親生孩子。」
梁襲:「那我不說了。」我談案子,你要和我談論人倫,我沒法說。
波比示意:請。
梁襲道:「傑夫不喜歡傑克,特別不喜歡傑克的工作態度,我認為還有家族的壓力導致他出現逆反情緒。男人八歲到八十歲都可能有逆反情緒。意思是傑夫本來準備讓傑克接班,但是因為家族施加了壓力要求傑克接班,傑夫反而不想讓傑克接班。雖然這想法聽起來很怪異,但作為男人,你應該可以理解。」我想努力工作,但你逼迫我努力工作,我反倒不想工作了。這或許是唯一一個無法被女生所理解的男生性格。
梁襲道:「我同時發現,傑西卡很上進,很努力,很好學。傑西卡沒有負責任何實質的工作,不排除傑夫在觀察傑西卡。傑夫肯定沒想到,傑西卡會和傑克一起去特殊學校。」
波比道:「有一說一,我不認為傑夫這麼會演戲。」
梁襲道:「有一說一,我不認為你有資格評判別人會不會演戲。」
波比怒:「想打架嗎?」
保鏢長心中嘆氣:又來了。每件事說的好好的,總是有人忍不住嘲諷一句對方,然後就中斷了談話。
保鏢長:「還有呢?」打又不打,兩人比聲音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