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襲下樓出主居所,和門口保安說了一聲,保安拿對講機呼叫,不一會汽車就開過來了。保安善意提醒,現在已經很遲了,梁襲完全可以在這裏住一晚,明早再離開。梁襲謝絕了善意的提醒,保安目送梁襲汽車離開後,立刻聯繫了管家。他有理由懷疑梁襲凌晨離開的原因是不好的原因。
管家聽聞梁襲離開有些吃驚,不過他讓保安不要大驚小怪,並且請保安將梁襲名字錄進vip名單中。這什麼意思呢?下次梁襲到戴維斯莊園,只要說明自己身份,不用和誰預約就可以進入莊園。並且會由管家親自接待。同時其住所從b棟升級到a棟。
管家的目的只有一個:假如梁襲還有來伯爵莊園的機會,不要因為梁襲的裝扮,年齡,身份,階層而怠慢梁襲。
梁襲沒有想這麼多,出了伯爵大門後,他開始測算油量能不能讓自己開回倫敦?是不是要在路上加個五英鎊的油?
不開玩笑,梁襲自從成為約翰的助手之後,一直過着窮苦的日子。學費、房租加水電網沒有問題,甚至連每年三個長假期出國遊學的費用約翰都包了。除此之外,梁襲每月伙食費、日常花銷加零花錢只有四百英鎊。以梁襲的身手要偷點東西再簡單不過了。但這麼多年來,梁襲從未盜竊過他人有價值的財產。
因此剛剛從大學畢業的梁襲目前考慮的主要問題還在:要不要加個五英鎊的油呢?
夜很黑,公路上難得看見一輛車。梁襲就今天自己被約翰算計的過程在腦海里進行反思,他發現瑪麗的表情還是有破綻的。至於約翰演的太真,看不出破綻。不過約翰為什麼讓自己跑這一趟呢?畢竟是伯爵的遺囑,約翰也知道自己不喜歡和貴族來往。
梁襲想到最近數月約翰行為頗為反常。幾乎不去偵探社說,和一位老友的交往頻率突然大幅增加。以片面的信息推測,約翰似乎在辦案,不清楚是在辦什麼案。但是梁襲知道,偵探職業對於約翰來說如同第二生命,他長時間留在家裏肯定有貓膩。
想念到此,車前不遠處突然出現一名黑髮女子。車燈照射之下,她滿臉血污,頭髮蓬亂,左胳膊衣服破損,右手舉起面對汽車強硬攔車。
臥槽了個法克!梁襲立刻踩死剎車,腦海里出現了一條規矩:高速行駛不能亂打方向盤。但人在車前,事發突然,怎麼可能完全控制本能?梁襲一把方向打過去,立刻一把回過來,汽車繞過女子滑行數米後才停下。也就是甲殼蟲重心低,換suv分分鐘翻給你看。
梁襲開車門下車,黑暗中身穿黑衣緊身衣的女子突然出現,手撐在汽車後座門上嚇了梁襲一跳。女子左手臂鮮血直流,手抓門把:「開門。」
梁襲伸手在駕駛位車門處打開車門,女子拉車門上車,坐上後座拉上車門,低頭大口喘氣好一會,在梁襲上車後道:「開車。」
梁襲系安全帶,問:「小姐,需要報警嗎?」
女子:「開車。」
梁襲:「你需要去醫院嗎?」
女子音量提高道:「開車就行。」
梁襲納悶:「你是要去哪呢?」我好決定要不要加個五英鎊的油。
女子深呼吸後,緩和情緒:「麻煩你,開車好嗎?」
梁襲只能開車,拿起副駕駛的手機朝後遞:「小姐,需要電話嗎?」
女子用一塊布捂住左臂出血口,閉眼靠躺在位置上休息:「不用。」
梁襲道:「你需要急救箱嗎?」
女子:「不用。」
梁襲開了一會車,再問:「你確定不要報警?」
md!女子一把抓了駕駛位的座椅,停頓許久,努力使語氣溫和:「不需要,我什麼都不需要,你儘管開車,要下車我會告訴你。我想休息一會好嗎?」
梁襲:「好的。」
安靜的過了幾分鐘,女子拿開按壓傷口的布,朝傷口看一眼,再把布壓在傷口上。梁襲從內後視鏡看得很清楚:疑似槍傷。女子的左手和右手有防衛傷。簡而言之,她用拳頭打過某人,輸贏不清楚。她左手臂被子彈擊中。總體看來是輸了。
梁襲知道前面有個加油站,他覺得人不能太摳門,自己應該去加個五英鎊的油。在加油站把約翰的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