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調戲不良少女!這傢伙膽子不小啊?」
林虛仔細打量了一眼,這位被酒色掏空,名叫塗有才的年輕公子哥,發現對方居然有練氣四層的修為。
公子哥塗有才的年齡,大概在二十出頭,這個年齡擁有練氣四層的修為,只能說一般般,畢竟這裏是渝州的州府,比起林虛所在的岩水城不知道繁華多少倍。
但是考慮到公子哥精氣虧空的模樣,有這種修為,那就不簡單了。
修煉初期,是煉精化氣的過程,保留童身大有益處。
反之,縱慾過度,精氣不足,就會修煉緩慢。
這種情況,就算是先天境都不能徹底避免。
眼前的這位塗有才,定然是長期服用各種輔助修煉的丹藥,否則別說修煉了,就他這個狀態,能不能活着都是個問題。
當然,這些跡象也只是表明對方出身不凡,真正讓林虛眼前一亮的,是塗有才身後的兩個跟班。
一個膚色發黑,頭髮高高隆起,髮型有點偏西域的風格,修為在練氣七層。
一個身材矮小,僅有一米三四,相貌醜陋,縮在塗有才身後,不仔細看,還以為是個半大小子,修為在練氣九層。
能讓兩個練氣後期的高手做保鏢,塗有才的身份可見不凡,渝州塗家,絕對不一般。
此時塗有才的注意力,全都在國色天香的紀小棠身上,林虛只等着看好戲,有沒有幫忙,也沒有提醒的意思。
不想惹事的那對唱曲父女,在塗有才帶來過來的間隙,就悄默默的離開了。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父女顯然知道塗有才的具體身份,否則不能這麼幹脆的離去,畢竟眼前有位大金主,怎麼着也得聯絡一下感情,問個名諱。
此時酒樓中央的戲台,在那位唱曲兒的姑娘和老者下去不久,一位留着山羊須,頭髮鬍子全花白的老者,穿着樸素長馬褂,快步小跑上了台子。
老者看上去有五十來歲,腰杆挺直,雙目炯炯有神,是個非常精神的老頭。
兩個壯小伙緊隨其後,抬着一張梨花案幾也走了上去,迅速把案幾放在老者跟前。
那案几上,擺放着說書人的幾樣傢伙事兒。
一塊一寸見方的驚堂木,一把外葉盤的溜光的摺扇,一塊白色的厚實手帕。
「話說,武帝出世,天降祥瑞,萬里紫氣……」
那說書老者,話語鏗鏘有力,講述的是說書人常說的段子,大離王朝開國武帝的事情。
原主林虛本身就是茶樓酒樓的常客,若非家裏要求的嚴,青樓里肯定也有他一席之地。所以老者的段子,實在沒什麼吸引力。
台上戲沒意思,他看了幾眼,就收回目光,繼續觀看身邊的好戲。
面對塗有才有些色急的詢問,紀小棠巧笑嫣然,居然客客氣氣的跟對方說起話來。
「我叫紀海棠,從燕州來的,年方十四,未曾婚配,公子詢問這些,莫非是對小女子有意思?」
紀小棠嘴角掛着笑意,美目閃爍,說話的時候還捋了捋鬢角的青絲,看上去誘惑萬分。
再加上她相當露骨的反問,更是撩人心弦。
了解紀小棠性格的林虛知道,這小魔女一反常態的這麼說,恐怕是在肚子裏冒什麼壞水。
最後可別扯到我頭上啊!
林虛有點不好的預感。
「紀姑娘真是聰慧過人!」
聽到紀小棠的回答,塗有才不由的眼前一亮,笑着說道。
他雖然好色,卻不是蠢貨,剛才的話雖然唐突,卻是他斟酌之後有意詢問。
如果對方實力強大,底氣充足,必然要把他臭罵一頓。
到時間他會再根據情況,決定是直接退走,還是繼續調戲。
如果對方實力弱小,底氣不足,那大概率是說上幾句狠話,為了避免麻煩,丟下筷子,離開酒樓。
也就是說,他第一句話,其實是個看上去愚蠢,實則非常精明的試探。
他可不是表面上那麼不堪。
欺軟怕硬的道理,還是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