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猶豫不決。
軍中將領虛報戰報,甚至殺良冒功,打了敗仗就多方掩飾,這沒什麼好說的。逢紀的猜測大概率是真的,他卻不會因此懲處張郃、高覽。
但借着這個機會,讓陳登消消氣,重而打擊一下冀州人的氣焰,扶植兗豫青徐四州的力量,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冀州人太張揚了,逢紀等人看不下去,他更看不下去,只是形勢所然,不得不忍耐罷了。
天子即將東出,田豐的計劃出錯,冀州人面臨重大危機,不得不考慮將兗豫百姓徵召入軍,擴充兵力,這是重建平衡的好機會。
田豐想的是以冀州兵為主力,兗豫兵為扈從,聽命於冀州人。
逢紀想的卻是讓兗豫兵獨立成軍,由非冀州人指揮。
看似大同小異,其實關係到兵權的控制,非常重要,甚至可能改變目前大權旁落的不利局面,不由得袁紹不心動。
但他不敢輕舉妄動。
眼下正是爭奪睢陽的關鍵時刻。若是輕率懲處張郃、高覽,激怒了冀州人,冀州人有意放水,後果不堪設想。
袁紹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先採納田豐的建議,等兗豫之兵可用,再想辦法勸降陳登。
逢紀又給他提了一個建議,引劉繇入局。
劉繇在豫章,不僅威脅着孫策,還手握大量的丹陽兵。這是一支不可忽視的力量,想必朝廷也不會放棄。周忠離開荊州之後,就沒了消息,很可能去了豫章。
如果劉繇也被周忠勸降,對袁紹形勢極端不利,可能比劉錶帶來的影響還大。
因此,袁紹不能坐以待斃,應該立刻派人與劉繇聯絡。
與劉表相比,劉繇與袁紹的關係更近,他的族妹是袁紹的現任夫人。他當初能成為揚州刺史,也是朝中老臣的安排,目的就是為了策應袁紹。
汝南名士許劭就在劉繇身邊,也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劉繇在豫章經營數年,雖然沒能控制住揚州,但他卻在豫章站穩了腳跟,用兵能力可見一斑。如果他能堅定的站在袁紹一邊,統丹陽兵而戰,向東可以威脅孫策,向西可以威脅劉表。
袁紹一拍大腿。「我怎麼把他給忘了?元圖,你這個提醒可太及時了,當記一大功。」
逢紀嘆了一口氣。「主公不必為我記功,無過即可。若非不得己,臣也不敢輕易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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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紹心有戚戚,安慰道:「元圖不必如此。田元皓雖剛直,卻還是識大體的,不會因門戶之見而誤了大事。他必是有足夠的信心迎戰西涼兵,這才沒有大動干戈。豫章也很重要,劉正禮不可輕離。」
逢紀猶豫了片刻。「那……廣宗郭氏的事,他可曾向主公報告?」
「廣宗郭氏又怎麼了?」
逢紀一聲輕嘆。「臣又多嘴了。」
袁紹急了。「元圖,快說,廣宗郭氏怎麼了?」
「臣聽說,廣宗郭氏早已敗落,那個叫女王的少女如今沒在銅鞮侯家,是個婢女。」
袁紹的臉色頓時變了,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片刻之後,又變得通紅,像是被人抽了幾個耳光。
婢女二字深深刺痛了他。
他的母親因不是生父袁逢的正妻,他便成了庶子,哪怕過繼給伯父袁成,得到叔父袁隗的精心培養,依然難逃袁術的污辱,被視為婢女之子。
冀州人為了獨攬大權,居然想讓他的兒子袁熙迎娶婢女為妻,眼裏還有他這個主公嗎?
他連傀儡都不如。
縱使是對傀儡,也要留點顏面。
見袁紹臉色難看,逢紀連忙上前安慰,為袁紹輕撫胸口。「主公千萬不能動怒,當以大局為重,保重身體,以免為人所趁。」
袁紹推開逢紀,喘着粗氣。「元圖,這是真的嗎?」
「這是臣打聽來的消息。」逢紀說道:「不過,臣估計,那女子此刻或許已經不在銅鞮侯家,必被人帶到別處,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