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安心?
艾德不知道為什麼夏洛蒂會有這樣的看法。無論怎麼看,這幅畫只給他一種寒毛倒豎的感覺。
維克托·坤圖的作品還有那段故事,會是真的嗎?
他很想現在就動身去鴉巢查證一下故事的真實性,但把夏洛蒂和巴克兩個人丟在這裏太久,顯然不是個好主意。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我們去休息區吧。」
塔斯維德先生隨手帶上身後的房門,將上身那件藍黑色斗篷稍微扯緊了些,一邊將眾人帶向了休息區。
休息區是一間十米見方的房間,擺滿方桌與座椅供人休息,一旁的吧枱還提供了自助的茶點供人取用。艾德還在吧枱上看到了熟悉的、馬口鐵罐包裝着的探險餅乾。
他識趣地沒有去碰點心碟,夏洛蒂和巴克都沒辦法在公共場合吃東西,自己一個人吃就顯得有點不太合適了。
「茶罐怎麼空了?」吧枱前有人開口提道。
「還真是。展館那邊沒有通知我」塔斯維德先生走過來看了一眼,旋即提議道,「不過不要緊,我去把那桶白葡萄酒搬過來吧,有人願意搭把手嗎?」
「我來幫您吧,先生。」艾德這時候站了出來,跟在塔斯維德身後。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樂於助人,單純是想塔斯維德先生套個近乎,日後進一步調查這幅畫作也會更方便些。
「好的,請稍微等我一會兒,我去跟瑪麗打個招呼。」
說罷塔斯維德就進了房間,不一會兒,展屋裏傳來了瑪麗夫人斬釘截鐵的聲音:
「不行!我不是說了嗎?」
「我們就不能商量一下嗎」塔斯維德的聲音有些含糊,幾乎是懇求的口吻。
「你總是像個孩子一樣耍脾氣、胡亂花錢,假如不是我父親看中了你,你現在還在甲板上給人拖地板!」
「別這麼不近人情,瑪麗」
還沒等塔斯維德先生再開口,瑪麗夫人便粗暴地打斷了他:
「我已經受夠你沒完沒了的揮霍無度了,如果你再糾纏不休,我就搬回老家去住。」
直到塔斯維德先生灰頭土臉地從房間裏走出來,還能聽到房間裏瑪麗夫人抱怨聲。
「唉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鬢角,臉上寫滿了尷尬。
「沒什麼,相處得越久就越容易吵架,這是人之常情。」艾德笑着聳了聳肩,「百貨商場離這裏不遠,不如我們走過去買些袋泡茶?」
「好吧,也只好這樣了」塔斯維德先生無奈道。
「這麼說來,您的岳父喬納德·布恩曾經為皇家海軍服役?」
百貨商場不過兩百多步的距離,兩人很快買來了臨時用的茶葉。回來的路上,艾德與塔斯維德攀談起家中瑣事。
「是的,他退役前最高坐到過準將的位置,還曾參加過孤峽海戰。」
孤峽海戰是三皇之爭中最為關鍵的一場海戰,此役無比慘烈,雙方的旗艦同歸於盡。所幸皇家海軍徹底粉碎了北方艦隊,確保了萊芮亞本土的安全。
「我聽說北方陣營的旗艦是一艘寒冰包裹的巨龍骸骨,莫非真有此事嗎?」
卡羅爾大帝麾下海軍的旗艦名為「黑域」號,北方至今仍有人稱頌它的威名,「龍骨擎天,冰封萬里」。而萊芮亞皇家海軍的旗艦名為「黃金玫瑰」號,借用了理查陛下的生母安妮女王的名諱,以上好的白櫟建造,在陽光下純白如雪。
「誰知道呢?或許只是水手們編的傳說吧,人們都說在海上待得久了會變得愈發迷信。」
塔斯維德不置可否,但話語中卻又有些不以為然。
然而當兩人回到美術館的時候,卻發現眾人站在門外,神色慌張——
「發生什麼事了?」
塔斯維德先生仿佛預料到什麼一般,扔下了手中的茶包,急匆匆地沖入了人群之中。
「瑪麗夫人她」人群中有人含糊其詞地答道,「她遭遇不測了。」
「什麼?!」
塔斯維德不顧眾人的阻攔,一路跑進了美術館。艾德調整了一下外套里的槍袋,將其挪到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