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鑄就太煞劍胎的煞氣消耗,遠超我的估算,看來我們對太素道還是一點都不了解啊。」
「監院您的推演並沒有問題,我想是煞氣之間的區別。
哪怕同是拜月修行所采,看起來都是黑色的煙霧,但不同太素界採集到的煞氣,實際屬性,質量,能量密度差距都是極大的。
好在這次運氣不錯,給我得了不少上乘煞氣,才能煉成太煞劍胎,也是僥倖。」
北辰劍宗於此世僅存的三名『餘孽』今日聚首,就在王帳中,呈品字盤坐,一齊觀摩着劍宗太素道,第一柄太煞劍胎的構造。
玄天現在巴不得有人能把北辰劍宗傳下去,李凡倒也不在意什麼秘傳不秘傳的,畢竟這太素大道從新開始,什麼都沒有,正需要人先行開闢,大家都是小白鼠,多一個人參悟,說不定多一條正道呢。
不過李無垢是才入門的,對劍道的理解尚淺,還在入定中潛心體悟。
姚玄洲先回過神來,也是嘖嘖稱奇,並不打擾她,便和李凡走到帳外聊天。
「幾年不見,清月你的道行精進,遠超我的想像,不愧是應運而生的道子。不過你一下子煉化這麼多太素道體,沒有什麼益處的,墨山的功法得慢下來了。」
李凡是『成長』了不少,姚監院幾乎沒什麼變化,還是個面善的圓臉胖子,此時也只把道衣換成了儒服, 頭戴方巾, 打扮得和個賬房似的。
當然, 他現在用來行走中原的身份,是仙宮太傅府的管事,原來之前用陣法鎮壓死生之門的, 其實就是姚玄洲了。
「監院放心,我沒事的……」
姚玄洲搖搖頭, 「墨山四十九般變化的兇險, 我豈能不知。。此法雖然修行神速, 但每多煉一部道體,命魂也會多分化一道, 煉的分身越多,心性變化就越大,因為那些奇形怪狀的魔神也都是你, 學的越像, 也越難辨真假。
因此若不時刻秉持巨子的教誨, 尊天明鬼, 謹行守身,就很容易被那些魔神野獸, 潛移默化得丟失了人心,墮入魔道了。
清月你悟性太高,幾年工夫, 就煉出這麼許多道體,雖然修為大進, 但看你的本相變化,壽元折損了這麼多, 想必經歷了不少兇險的心劫吧?現在沒有人能指點你修行,只能自己小心慎重了。」
其實俺心劫隨便過, 老成這樣主要還是給峨嵋那老狗打的……
「是,弟子謹遵監院教誨。」
雖然李凡覺得,有系統心情上限和冷靜一點保底,問題還不嚴峻,但當他看看此時胡虜大營的景象,也是不得不承認姚玄洲的提醒是有道理的。
這會兒殺劫時效已經過了,兩道銀光一前一後,上下翻飛,這是月魄正被玄天劍意驅趕訓練,把軍中的妖族全部找出來殺掉。
而右谷蠡王和左丞相,兩個化神在內,二十個元嬰都被李凡誅殺的消息,已經逐漸傳開,外圍許多兵馬,已經在頭人帶領下,四散而逃,數萬大軍自行解體,組織潰散了。
對了,原來死的那個不是屠耆王,當然也不是烏龜王,而是什麼谷蠡王。
說來也巧,似乎不止李凡,王宏的偷襲也拖延了右丞相好幾天,所以代替大單于掌兵的屠耆王,前幾天已經懶得等待還沒來會合的餘部,再次分兵, 拋下一堆傷病,自帥主力北上攻打朔方軍殘部了。
這倒是正正好好給李凡撿了個漏, 恩……不過最大的人頭是李無垢搶的,李凡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 那烏龜王看起來也沒幾年好活,大概不值幾個上限點了。
這些倒也不是啥問題,問題是李凡吐出來的那一堆,鬼車共工符離,那些白蠟似的妖魔鬼怪,現在就跟在敗軍後頭,張牙舞爪,爭着搶奪遍地妖獸屍體吃,營中還有許多兵卒不敢亂動的,無論華夷,此時盡皆被嚇得面如土色,大氣都不敢出。
李凡也不得不承認,看這些白蠟似的魔神,實在不像正道的法相變化,說是被解封的邪魔也不為過,但偏偏這些都是他自己太素變化所化的道體,每一個都是『李凡』,所以這麼一代入,看它們吞骨食肉的場面,看起來也確實血腥得令人側目。
若是過去的李凡,大概會覺得難以接受,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