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隱蔽在陣前的四磅炮發出低沉怒吼,衝到胸牆前三百步外的兩紅旗騎兵猝不及防,齊齊被倒下一片。讀爸爸 www.dubaba.cc
楊古力沒想到土坡後面還藏有野戰炮。
這也難怪,須知這支戰兵剛剛才在赫圖阿拉城下遭受炮擊,盾車被打成稀爛,士兵傷亡慘重,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沒見他們使用火炮對瓮城進行還擊。
就在後金兵以為對手只能蜷縮在胸牆後面被動挨打時,朱東忽然來了這麼一下子,搞得楊古力很不適應。
楊古力衝到陣前,望着前方倒下的戰馬和騎兵,對旁邊兩個包衣怒不可遏道:
「對面這股尼堪為何有炮?你們看清楚了,炮彈是從哪裏打來的?」
「回主子,就是從土坡後面打來的。」
四磅炮有效射程兩里,對三百步外的甲兵具有致命殺傷,更何況是對沒有披甲的輕騎。
被擊中的戰馬立即倒地,後面騎兵的騎兵來不及勒住韁繩,急忙掉頭朝陣地兩邊跑去。
兩邊河灘皆是鬆軟的淤泥沼澤,十多騎精騎慌不擇路,一頭扎進淤泥中,戰馬掙扎嘶鳴着和騎兵一起沉入泥潭。
後面的騎手嫻熟操縱馬匹越過同伴屍體,繼續向前衝擊,他們便擊打馬腹,便揚起手中騎弓,向兩百多步外的胸牆發動攻擊。
上千支輕箭如暴雨般傾瀉在胸牆前後,矮矮的胸牆立即被射成了刺蝟,前排站立的開原戰兵幾乎全部中箭,一些人身上甚至插着三四支箭羽。
所幸他們全部披甲,輕箭下墜傷害十分有限,只有十幾個倒霉的長槍兵被直接射中眼睛,倒在地上慘叫翻滾。
胸牆前方,跑在最前面的幾匹戰馬一頭扎進壕溝前面的陷馬坑,後面跟上的後金騎手擠成一團,他們正要繞開陷馬坑和鹿角,提馬加速衝擊時,隱藏在土坡後面的四磅炮再次響起,四枚三斤多重的鐵球翻滾着砸入這群擁擠的騎兵中,犁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槽。
後面更多的騎兵越過地上狼藉的屍體,很快來到胸牆前五十步,一些馬匹受傷的騎手跳下馬背,將手中騎弓換成了重弓,用戰馬當盾牌,與胸牆後面的開原軍弓手對射。
越來越多的後金兵加入衝到壕溝近前,在踩響幾枚地雷炮後,他們紛紛下馬,在重弓射手的掩護下,頂着長牌翻越壕溝,潮水般湧向半月形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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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招孫策馬登上蘇子河東岸,四名衛兵舉起長牌左右護衛。
橋頭燃燒的火苗已經被輔兵撲滅,輔兵將燃燒的橋墩拆了下來,換上了從馬車木板,然後繩索將橋墩固定。
源源不斷的騎兵抵達東岸,兩個千總部六七千戰兵被甩到身後,還在光滑如鏡的冰面上艱難前行。
「兩紅旗傾巢出動,韃子的目標果然是咱們炮兵。」
劉招孫舉起望遠鏡,視野之中,數千騎建奴馬兵正越過蘇子河河谷,沖向前面半月形陣地。
陸續有小股騎兵登上東岸,副營官王增斌大聲呵斥各營把總,讓騎兵按照原有編制全部列隊,等到齊後一起向敵軍發動攻擊。
劉招孫搖頭嘆息,忍不住打斷這位副營官,大聲喝令:
「時不我待,騎兵登岸,湊夠三十騎一隊,便立即向兩紅旗進攻,持續衝擊他們側翼,直到崩潰或者你們死光為止!立即行動!」
王增斌還要說話,康應乾狠狠瞪他一眼,這位年輕氣盛的騎兵軍官只得悻悻退下。
登岸騎兵紛紛打亂編制,只以兵器為劃分標準,長槍配長槍,钂鈀配钂鈀,三十人一排,立即有五六排騎兵朝三里之外的東岸戰場前進。
劉招孫望着騎兵遠去背影,長長出了口氣,與康應乾對視一眼,神色冷峻道:
「訓練時都是精兵猛將,上戰場就成了趙括,要麼紙上談兵要麼輕敵冒進,康監軍,本官三個月不管戰兵訓練,就摻進來這麼多沙子,等這次回去,你和配合本官好好清洗一下!」
康應乾點了點頭,嘆息道:
「劉總兵說的是,渾河戰後就有這個苗頭了,所幸只是軍官良莠不齊,戰兵倒是影響不大·····」
蘇子河面密密麻麻的小黑點還在朝東岸靠攏,冰面裂痕距離他們只有一里不到。
「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該殺的殺,該撤職的撤職,以後練兵選將由本官親自負責,戚金協助,其他人都不許再染指!
見劉招孫面露凶光,康應乾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次慘敗自己也有很大責任,他沉默片刻,轉移話題道:
「劉總兵,估摸着戰兵應該能安全渡河,咱們近萬人馬,比渾河時強出數倍,這次該怎麼打?」
「怎麼打?」
劉招孫邊說邊舉起望遠鏡,望向西城護城河前。
一杆織金大纛下面,此時坐着個韃子大官,周圍站着群將領和漢臣。
「不是黃台吉,那又是誰?」
劉招孫順手將望遠鏡遞給前面護衛的杜度,杜度接過望遠鏡,朝那邊望了一望,驚詫道:
「阿巴泰竟做了鑲紅旗旗主?他可是庶出····黃台吉是怎麼想的!」
「阿巴泰?他和李永芳是啥關係?」
劉招孫對這位存在感很低的貝勒爺並不熟悉,只記得此人和撫順駙馬有一腿。
「大人,阿巴泰是李永芳岳父。」
劉招孫微微點頭,回頭對康應乾道:
「康監軍,你剛才問本官怎麼打?本官現在就告訴你,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不,是兩指。」
「上次在渾河放兩紅旗逃了,本官後悔了整整一年,這次,先從兩紅旗開刀,滅了它們!」
劉招孫說罷,丟下還在發呆的康應乾,帶着杜度等衛兵,策馬向東岸戰場衝去。
身材瘦小的杜度騎在馬上,大聲向平遼侯介紹李永芳丈人的詳細情況。
「大人,他是側福晉庶出,在諸貝勒中,地位還比不上多爾袞多鐸等小輩!」
劉招孫迎着刺骨寒風,對杜度大聲喊道:
「你是說,阿巴泰連九歲的娃娃都不如?」
「正是!去年薩爾滸戰後,後金汗慶功宴飲,阿巴泰座位排在多爾袞後面。」
劉招孫聽了不再說話,怪不得此人如此想要表現自己,竟然拿騎兵攻擊火炮陣地。
中軍衛隊跟着平遼侯往前策馬狂奔了兩里,在距離兩紅旗大陣不過三四百步的位置停下。
趕來增援的騎兵已經開始對建奴騎兵發動衝擊,他們每三十騎一隊,如一道接一道的鐵犁,不間斷犁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