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滲人的尖叫聲拔地而起,如一把尖刀戳破了營地的平靜,讓隔壁養着諸多動物的另外兩個棚屋中騷動不已。墨子閣 m.mozige.com
然後,黃懷玉如願看到毒婦難以壓制心中的渴望,進入了一階超負荷狀態。
一個呼吸之後,她本就纖細的四肢進一步拉長,手掌五指則微微扭曲變形,腰側屬於蟲類的節肢破膚而出,濺射出許多淡黃色體液。
不過二十四小時的功夫,本來被完整摘下的兩把足刀已經恢復到了三分之一的長度。
隔着數十步,黃懷玉可以清楚看到毒婦下頜處與血液混合淌下的涎水——相比於初見時的遊刃有餘,如今的她再使用超負荷狀態時堪稱狼狽。
「你為什麼不願意閉嘴呢?」
毒婦睜開了右眼外側的三道副眼,用五隻純黑的瞳仁朝刺激的源頭望去,感到殺意好似春雨後的雜草在心底飛速滋長,以至於雙手指爪止不住地交錯摩擦,奏出粗糲的噪聲。
她與祂都不允許那曲歌再唱下去。
懷着撕爛少女那張俏臉的衝動,毒婦朝着「雅典娜」衝鋒而去,卻聽到身後響起了雄渾的風聲。
正是黃懷玉舞起一根手腕粗的纜繩,朝她橫抽而至。
先讓你感受失去同伴的痛苦。
蛛魔心中惡意翻湧,橫身踢出一記鞭腿,想要把阻礙轟開;下一刻,她卻感到小腿命中處傳來冰涼的刺痛感——這根纜繩的頂端部分居然被嵌入了數十根鐵釘。
隨着黃懷玉雙臂發力,女子腿上順滑的高檔黑絲襪被帶鏽的釘子拉出了無數破口,露出了其後大理石牆面般冷白的皮膚和滲血的傷口。
沒等她有空端詳傷處,連綿風嘯再度追身而來。
這一次是馬戲團中備着的無柄飛刀。
迫不得已,毒婦只能轉身拆招,以堅於精鋼的十指利爪精準攔下空中的每一道流光——一時間,棚屋被清脆的交擊聲響徹,好似更盛大劇目的開場。
叮噹演奏中,雅典娜的下一段對白悠揚響起。
我是司掌智慧、戰爭、藝術的女神,也是手工業、農業、醫療的保護神,狂妄自大的凡人,我就是雅典娜。
這依然是奧林匹斯語的唱段。
順着這熟悉的話語,毒婦「回憶」起了祂永生難忘的場景。
她記得阿拉克涅曾高聲挑釁,驕傲地宣稱「我不怕那位女神,如果她敢的話,就讓她顯示一下她的本領吧」。
然後,和善的老嫗現出雅典娜的真身——身上穿着鎧甲,扎着金髮,雙足浮空而立。
那是一個陽光晴朗的白日,阿拉克涅正在自家的院子裏,面前是織物、桁架,和整個歐羅巴最好的飛梭。
日與夜、村莊小院與馬戲團大棚、雅典娜與黃懷玉……
她發現思維開始混淆,幾乎要忘記除去彼時和此刻外的一切。
這都是幻覺!
關秀芳自語道;她剝離掉籠罩靈台的迷幻,卻發現自己能實際把握到的只剩下情緒。
盤桓在阿拉克涅遺蛻中數千年依然毫不褪色的情緒。
如同毒藥般的情緒。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毒婦的瞳孔劇烈收縮,臉頰上的肌肉顫抖痙攣,左眼斜下方,第四隻副眼終於睜開。
「我求你了,你就不能老老實實去死嗎!?」
女子的脖頸上,無唇無齒的大口再次張開,用奧林匹斯語高聲嘶叫。
極端而非人的恐怖呼叫聲里,深度異化的毒婦朝着黃懷玉飛速撲去;三步點過,二十米的距離就被跨越,用時居然還不到一秒鐘。
這一擊,她已祭出全力。
這個速度比之前毒婦的一階超負荷狀態下還要快了近兩成,是黃懷玉此時的一倍,超出了後者動態視覺和神經反射的應對能力。
閃爍lv.0,發動。
眼見敵人拖着殘影殺至面前,黃懷玉只得交出第一個閃爍。
一擊落空,蛛魔橫步急剎,將鋪滿地面的紅地毯推得層層疊起;止住去勢後,她回眸追尋目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