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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卿陶騫仍然和往常一樣,在一間僻靜的屋子裏獨自畫符。
按照他與青州府驅魔司之間達成的約定,他每個月都需要上交至少一百張不同種類的符篆,才能領取到全部的報酬。
除此之外,在他成為大皇子蕭尚元的追隨者之後,他也需要按時按量完成大皇子殿下交給他的畫符任務。
對於陶騫來說,畫符是一項精細活。
他必須嚴格執行淨心、誦咒、禱告等步驟,並把每一個符文一絲不苟地復刻在符紙上稍有差錯,就有可能前功盡棄。
所以陶騫非常討厭在畫符的過程中被人打擾。
「咚咚咚」!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我早就跟你們說過無數次,不要影響我畫符!」他放下手中的筆,心情煩躁地說道。
然而,當陶騫打開屋門、看清楚門外那人的模樣時,他瞬間收斂起心中的怒火,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見過樊先生!」陶騫雙手抱拳,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來人正是大齊王朝皇室的供奉樊誠。
陶騫知道,這位樊先生是大皇子蕭尚元的頭號親信在大皇子養傷的這段時間裏,樊誠一直在替大皇子辦事。
樊誠淡淡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地開口道:「你的學生杜菁菁不幸死在了嶗山遺蹟里。」
陶騫頓時呆在原地。
最為杜菁菁的老師,他自然知道,杜菁菁前往嶗山遺蹟,並不是為了去爭奪仙人傳承,而是為了完成大皇子交代給她的任務刺殺四皇子蕭尚貞。
這種刺殺皇室成員的任務,無疑存在着不確定性。
但即便陶騫早有心理準備,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仍然感到有些猝不及防。
猶豫片刻後,陶騫低着頭,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杜菁菁她的任務成功了嗎?」
「四皇子僥倖保住了一條命。只是他中了噬生丹的毒,修為大概率保不住了。」樊誠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道。
陶騫沉默不語。
他知道,杜菁菁的任務既可以算是成功,也可以算是失敗。
失敗是因為四皇子還活着。
成功則是因為四皇子在失去修為之後,幾乎再無爭奪「泰阿劍」的可能性大皇子就此少了一個潛力驚人的競爭對手。
許久之後,樊誠再次開口,打破了屋內的寂靜。
「這張風行符,其實不是你畫的,對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把一張符篆遞到陶騫手中,眼睛裏沒有絲毫情緒。
陶騫的呼吸暫停了片刻。
他伸出一隻顫抖的手,緩緩接過這張符紙,只覺得心裏涼涼的,仿佛墜入了冰窟。
這張「風行符」確實不是陶騫畫的。
兩個多月前,顧旭前往青州府解決陸氏凶宅案件。
途中,顧旭隨楚鳳歌御劍飛行的時候,為了保持身體平衡,在自己身上貼了一張「風行符」。
抵達目的地後,顧旭就把這張符隨手扔到廢物筐中。
然後被大皇子蕭尚元撿到。
樊誠曾對這張「風行符」評價極高,覺得它線條流暢、筆法嫻熟,且威力比普通的「風行符」要強大,故認為它出自大師之手。
由於青州府驅魔司中的符師僅有陶騫一人,所以蕭尚元當時猜測,這張「風行符」是陶騫畫的。
於是,從沂山歸來之後,蕭尚元開出極為優厚的條件,想要招攬陶騫成為自己的追隨者。
一名優秀的符師,無疑將成為他今後爭奪「泰阿劍」的強大助力。
陶騫本想拒絕。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斤兩以他現在的能力,根本畫不出這張與眾不同的「風行符」。
奈何蕭尚元給的好處實在太多了。
其中甚至包括大齊國師筆記抄本這種全天下符師都夢寐以求的東西。
面對這樣的誘惑,陶騫腦子一懵,竟在貪念的驅使下,謊稱那張「風行符」確實是自己畫的,稀里糊塗地答應了大皇子的請求。
事後他對此悔恨不已。
當初的謊言,使得他每一天的生活都可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為了掩飾這個因一時衝動撒下的謊言,他每一天的生活都可謂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他畫每一張符都必須超水平發揮,才能在大皇子面前矇混過關。
除此之外,他還廢寢忘食地研究大齊國師的筆記,只希望能夠儘快提升自己符道水平,讓自己的符篆之術達到那張「風行符」的水準。
畢竟只有讓謊言變成現實,他才能從這寢食難安的痛苦生活中解脫出來。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謊言被揭穿了。
他犯下了欺瞞皇子殿下的罪過。
他不敢想像自己接下來會面臨怎樣的境遇。
還未等陶騫回過神來,就聽到樊誠繼續說道:「陶騫,其實殿下很早以前就看破你的謊言了。
「你的符道水平,與畫出那張風行符的修士相去甚遠就像是一個只會死讀書的書生,刻意去模仿大師的文章,字裏行間都在堆砌辭藻,卻缺乏一股獨特自然的神韻。
「這樣的差距,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殿下本是惜才之人,但他生平最痛恨被人欺騙。
「正因如此,他才會派你的學生去執行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他希望你們師生兩人在死之前,充分發揮你們剩餘的價值。」
「原來這是殿下對我的懲罰啊!」聽到這話,陶騫背靠着屋門,只覺雙腿癱軟,再也支撐不住自己身子,便緩緩地跌坐在地,面如死灰。
陶騫知道,正是當初一時的貪念,既害了杜菁菁,也害了自己。
杜菁菁真是個傻姑娘。
很多年前,她父母雙亡,無家可歸。
陶騫看中了她的符道天賦,便把她收留下來,替自己打雜,做了很多髒活累活。
他把杜菁菁當做是免費勞動力。
但杜菁菁卻把他視作再生父母,對他言聽計從。
現在,她為了報恩,失去了年輕的生命。
想到這裏,陶騫不禁長嘆一聲。
「陶騫,你應該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吧?」就在這時候,樊誠再次語氣冷淡地開口道。
「我我知道。」陶騫低下頭,臉色白得像紙。
「知道就
第一百六十一章 顧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