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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合!集合!奉趙相公之命,出兵在即!」
四更時分造飯完畢不久,趙平安的命令正式下達。一筆閣 m.yibige.com整個石門營地頓時緊張了起來,到處是稀里嘩啦的行動之聲。
……
到了這一步,不再有迂迴想法,既然最終下達了正大光明進廣州的命令,也就意味着副使趙平安已想好了將要面對的什麼。
從石門修整時臨時補充的裝備看,老兵們非常清楚,這次打的不是純粹的奇兵突襲。
因為臨時製作的裝備,主要是用於防禦戰陣敵軍弓箭覆蓋時用的。
這就意味着,打習慣了運動戰的廣南行營,有較大可能遭遇真正的硬派陣地戰。
也正常。
在周誠記憶中,加入廣南行營以來總有學不完的新東西,也總在適應陌生的環境。
而現在的行軍過程中,趙平安也在思考着新的東西,同時觀察着遠途的環境。
興許某個不起眼的事物細節,又能成為下一步決策的變量。
「報——」
一個軍士過來道:「相公,右側林邊有聲響,像是女童哭泣。這個時間裏,兄弟們害怕有詐,也害怕有鬼,不敢輕易深入查看,請相公指示。」
趙平安道:「能有什麼鬼,能有什麼詐,這時間這個地方若有詐,我們早就死光了。去看看,還有時間。」
就此一來放緩了行軍節奏,許多軍官以及老廖,陪同着趙平安走入林中。
找了許久,聲音忽大忽小的,最終於一堆亂石後找到了。
現場有比較明顯的臭味,有個披頭散髮的小姑娘在低聲哭泣。
小姑娘的旁邊是婦女的屍體,死了應該不少時候,屍體都有「味」了。
「孩子。」老廖試着叫了聲。
小姑娘回頭看看,卻不理會,又抬着碗湊近屍體道:「阿娘醒醒,水兒找到吃的了,有吃的了,吃了後您別睡了,帶着水兒去惠州避難,聽說那邊還沒有淪陷。」
趙平安湊近看看,哪有吃的,小姑娘抬着的破碗裏,是些髒兮兮的泥水,泡着一些被人為弄死的蟲子。
這就是她們許多人這個時期的食物,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見。
趙平安拿走了小姑娘的碗,扔了,問屬下要了點乾糧遞給她:「娃娃,自己要幾口,『餵』你娘幾口,權當告別吧。」
小姑娘傷心的哭泣了少頃,接過了乾糧吃了兩口,剩餘的全部塞進了屍體的嘴裏。
然後她又背好了逃難的包裹,打起了精神。
「你娘身上沒傷口,是餓死的嗎?」老廖溫聲問道。
小姑娘點頭道:「回官人話,娘是餓死的。我們一家從端州逃出,打算去惠州避難,當時還有點糧食的。但在路上遇到了賊軍征糧隊,爹爹和哥哥護着我們跑時,被賊軍殺死啦,賊軍還搶走了我們的全部糧食。娘護着我走到這裏就不行了,我去給阿娘找吃的,但是總也找不到,已經什麼也沒有了……」
說到這裏她又再次哭的傷心。
趙平安乾脆把她的包裹扔了,臨時製作了一個背孩子的用具,把小姑娘背在身上,沒條件時只能臨時充當一下奶爹了。
最後,趙平安環視了一圈道:「我們跑習慣了,當時許多人不明白,為什麼如此穩健的趙平安要劍走偏鋒打廣州?」
頓了頓,趙平安道:「其實說穿了這就是理由。不打廣州,這樣的事會更多。打不贏廣州,這難道不是你們妻兒的待遇?上了戰場的戰士,可以害怕可以迂迴,但作戰是其使命,基本準則在於要知道為什麼而戰,我覺得我們當務之急,就應該為這事而戰。」
全體立正!
「真的要決戰了嗎?」別過娘的屍體後,邊上路小姑娘邊問。
「是的要決戰了。」
這是轉戰兩廣近萬里以來,趙平安第一次正面回答這問題……
七月六日。
廣州被圍的第三十九天,破曉之際儂智高部又開始攻城。
在廣州軍民看來,儂智高已深得兵法要義,每次攻城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