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師,來來來,趕緊下來泡泡,對你的腿有好處。這可是最後一次享受了,再往後至少一周時間都是折磨,想不掉隊就得自己會照顧自己!哎呀,看什麼看啊,又不是沒看過,麻利着!」
把頭也鑽進水裏,讓鼻尖和耳朵充分適應了熱水的溫度,吐着泡露出水面。轉頭一看方文麟還在一邊傻呵呵蹲着呢,洪濤直接就是一捧水潑了過去。
太虛偽,明明心裏想了無數次更齷齪的情節,非要裝得和幼兒園小男孩一般純潔,累不累啊。再說了,你不下來我不就顯得更齷齪了嘛,這時候必須共進退。
「哎,把內衣脫了,這裏沒地方晾衣服,我也沒帶那麼多套衣服。挺貴的東西,能不能愛惜點啊!」方文麟在洪濤的威逼利誘下終於還是羞答答的脫了外衣。
但還剩了條最貼身的保暖褲,結果又遭到了洪濤的奚落。這套美軍防寒服是沒有配內衣的,不知道是不是美軍真的都不穿內衣,還是內衣需要自己搭配。
「你不是也穿着上衣……」方文麟有點不樂意,主要是不習慣當着女人脫那麼乾淨。而且洪濤也沒脫光,還穿着一件短袖圓領衫。
「你能和我比嗎!我是牧民,有信仰的牧民!趕緊着,外面那麼冷凍感冒了知道是啥結果嗎?這裏的海拔只有2300多米,明天我們就得到3500米以上。感冒加上高山反應和大運動量,很可能會得高山肺氣腫,滿嘴吐血沫子,最終活活被憋死!」
洪濤確實在保暖上衣里加了件自己的衣服,自打來到疆省之後無冬歷夏都是如此,只有回到賽里木湖時才會改變。原因很簡單,他不想讓別人看到後背的紋身,那玩意比眯縫眼還特別,很容易暴露身份。
陰霾的天空,高聳入雲的雪山下、筆直刺向天空的杉樹林,幾團白霧冉冉升起,大片大片的雪花碰到霧氣立刻消失了蹤跡,仿佛有個無形的能量罩,保護着下面光溜溜的三個人。
躺在熱乎乎的溫泉水裏,喝着冰涼涼的清水,吃着魚乾、肉乾,三人很快就突破了又一層硬殼,同時也把更多猜疑、隔閡、不好意思暫時拋之腦後,大大方方的聊着,說着。
中途洪濤還光着身體鑽出溫泉跑進了另兩個水池,親身體驗了一下水溫。僅剩的三個泉眼溫度並不一樣,剛剛泡過的屬於中檔溫度,還有一個水池溫度更高一點,另一座水池的里水溫度稍低。
洪濤就把它們當成了三溫暖,先在熱水池裏泡十分鐘,再換到溫水池裏泡十分鐘。沒有涼水池不怕,把上身裸露在空氣中凍幾分鐘比涼水池還涼,再進入熱水池,循環往復,對人體的血液循環促進作用極大。
當然了,方文麟和朱瑪巴依不會跟着他一起瘋,洪濤也沒強求。沒經過常年冬泳鍛煉,普通人這麼玩確實容易感冒,一旦感冒也就別爬山了,那真是在嘬死。
三個小時之後,吃飽喝足又把全身泡得和煮熟的大蝦一般,三個人才穿戴整齊,背起幾十斤重的大包繼續沿着河水向山坡上進發。
洪濤說是沒有晾衣服時間,但他背包上豎着根登山杖,挑着換下來的圓領衫,看上去挺滑稽,和二戰時背着電台的通訊兵差不多,不湊近了仔細看都不知道是啥玩意。
和輕鬆愉快的上午相比,下午的行程就要艱難不少。首先是坡度越來越大,腳下還全是從山上沖刷下來的石塊,即便換上鞋底更硬的登山靴走起來依舊挺累,尤其是腳脖子太吃力。
其次是海拔高度越走越高,按照運動手錶上的顯示,溫泉的海拔是2300多米,走了五公里之後就已經2800多了,每個人的喘息聲都在加重。
最後就是風雪和溫度,下午的雪不僅沒小還更大了,漫天雪花除了讓腳下更濕滑還降低了能見度,同時伴隨着四五級風。幸好不是頂風,否則還會更難受。
「方老師,再堅持堅持,再有三公里左右就到露營地了。」在這種天氣里走着和休息沒什麼兩樣,沿途除了光禿禿的河灘地也找不到地方避風休息。
朱瑪巴依依舊獨自走在前面,洪濤一手扶着方文麟的右胳膊儘量讓他的傷腿少吃力。今明兩天只是熱身,真正的考驗要從後天才開始,身體得省着用。
「咱們走了多遠了……」方文麟沒有拒絕洪濤的好意,想拒絕也
532 身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