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分期付款,價格也比市面上的煙煤便宜不了太多,只是期限有點長,十年!分十年償還,還不用抵押。實際上和白送差不多,做為底層流民能不能活到十年後都是個問題。
沒準明年人家找到更好的活路就拍拍屁股去其他地方了呢,有多少人還會記着還完煤球錢再走?對於這個比例, 洪濤給出的心理預期是百分之一,能達到這個數量他就覺得人世間還是美好的。
當然了,也不能一點便宜不佔。小樓里冬天也得燒爐子取暖做飯,可洪濤懶得自己搖煤球,又髒又累。這下省事了,流民付出勞動獲得煤球, 他舍臉當小偷也獲得煤球。看, 又是雙贏, 輸的是臉皮和聯盟政府。
「胡老闆……恭喜發財……哈哈哈……」但煤球剛剛才做了幾天,就有兩隻老狐狸前來佔便宜了,秀山太太和孫飛虎再次聯袂出現。
「哎呦呦……老前輩、老前輩,怪不得早上的喜鵲一直叫呢,貴客啊貴客。快快快,裏邊請……那誰……小豬、小豬!去燒壺水,快點啊!」
自打弄回來一大堆煤末子,又找流民在街邊鋪煤餅切煤球,洪濤就琢磨着該有人找上門的。安全區經過這麼多年的發展,雖然還沒到社會分工太精細化的程度,但在生活必需品方面基本已經跑馬佔地完畢了。
按照規模不同,每個行業都幾家當地勢力把持。既然建材有、娛樂項目有、房屋租賃有、小商品零售批發有,沒理由賣煤球就沒有。
別看這個行業髒兮兮的不太起眼,可上到三環娛樂城下到街邊早點攤誰能缺了煤球?除了冬天取暖,各家各戶一年四季誰能不起火做飯燒水?
所以說這是個很大的買賣,利益自然也是大大滴。如果誰能把安全區的煤球市場壟斷,不用缺斤短兩坑蒙拐騙, 只需在摻黃土的時候抖抖手, 多摻百分之五和少摻百分之五, 一進一出就是筆巨款,架不住量大。
現在自己突然弄回來這麼多煤末子,還讓流民去後面挖黃土鋪在街邊曬煤球。知道的是給流民弄點燒的,不知道肯定認為這是要用低價搶市場!
「我不叫小豬,我叫朱買臣,將來是能當大官的!」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從屋裏應聲而出,但沒馬上去燒水,而是氣呼呼的和洪濤頂嘴。
「好好好……朱買臣、朱買臣,燒水去吧總理大人!」這也就是客人在場,不好意思和個孩子掰扯,否則洪濤非得把這個倒霉名字狠狠貶損一番。
少年悽苦、中年離異、晚年下獄,古人朱買臣全佔了,真不知道盛璋淞有多不待見這孩子,才給人家起了這麼個名字。
沒錯,朱買臣就是那個在新六區里偷電線給叔叔賣鞋的小賊。但盛璋淞不是他親叔叔,也不是表叔,根本沒有血緣關係。
盛璋淞帶着兩個孩子生活, 一男一女, 對外說是侄子侄女, 實際上都是在街上撿的嬰兒。不知道是誰生下來不想要了或者養不起,幾個月大還沒斷奶就給扔了。
現在這一家三口已經從新六區搬出來了,就住在小樓里。剛開始還不樂意搬,一個勁兒的推諉,雖然沒明說洪濤心裏也明白,盛璋淞是怕兩個孩子與自己這些兇惡之輩學壞走了歪路。
但明白歸明白,自己要想教誰壞,輕易是不允許躲避的。你不來是吧?那成,等去工地上工的時候讓黃牛和笨豬趕着馬車過去一趟,連孩子帶家具一起裝車運走。除了紙條之外連根木棍都不給留,有本事就住空屋子吧。
來也不是白來,住房子得叫房租,還不能比別人少!當然了,考慮到盛璋淞家庭負擔比較重,房錢可以用工資抵扣。工作就是每天上午一個小時、下午一個小時教小樓里的孩子認字。
剩下的時間也別閒着,到庫房裏把從紅區搜羅回來的貨物登記造冊。盛璋淞這個人身體不靈、膽小有點迂腐,但還是個有堅持的人,小偷小摸、四處嚼舌頭目前看來應該不會。
谷龐
「呃……這位兄弟……」孫飛虎本想說別忙活了,可一時間忘了洪濤的名字,略顯尷尬。
「周、周大福……真不巧,胡哥今天出車了。來來來,屋裏請,不管胡哥在不在您二位也是貴客!」洪濤倒是挺高興,他巴不得別人都把自己忘掉。這不是蔑視,而是說明自己的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