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放心交給我。您和白老闆、孫老闆都是朋友,想說的話也輪不到我去多嘴!」
略微遲疑了幾秒鐘,陶偉就做出了一名合格商人應該有的正確決定,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大人物之間的事情,像他這種小人物最好別摻合的太深,左右逢源才是保命的真諦。
至於說忠誠……世界上除了父子、夫妻,怎麼可能有過於純粹的忠誠,基本都被利益牽扯着。再說這也不算背叛,生意是和反抗軍移民做的,洪濤與反抗軍之間的關係還用得着自己去匯報嗎!
「那這個本子我就收着了?沒有副本吧!」嗯,很上道,也很會給和稀泥,洪濤拍了拍手裏的小本子,示意這筆買賣談成了。
「沒有沒有,那我就先……」還副本,陶偉恨不得永遠沒見過這個本子。現在洪濤很滿意,還和自己做了交易,就是順利過關,還等什麼趕緊溜吧!
「幹什麼、幹什麼,還有沒有點規矩了,誰讓你們上來的!」可是剛轉頭就看到兩名手下鑽了上來,臉立馬就拉了下來,不等洪濤張嘴,搶先一步厲聲呵斥。
「……」但手下表現的更沒規矩,不等招呼就快步跑了過來,小聲嘀咕了幾句。
「咣當……」還沒等說完,通往樓頂的鐵門就被人用力推開,兩名治安隊員端着槍率先走了出來,前後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危險,門裏又鑽出來幾個身影,簇擁着一位身材高大,面色陰沉的中年男人。
「連處長……您怎麼親自上來了!我叫陶偉,在下面的市場裏有點小生意……」見到此人,陶偉臉上重新浮現出大便乾燥般的表情,可就他距離最近,還是臉對臉,只好硬着頭皮迎上去做了番自我介紹。
「你就是洪濤?」
可惜連春雨根本就沒搭理他,向前邁了幾步,背着手大聲喝問了起來。簇擁着他的人群也跟着向前移動,其中有兩名穿便衣的男子已經從褲兜里掏出了手槍,只是沒有指向任何人。
「你是哪位,為什麼私自闖進我家?」
洪濤只在這群人剛上來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就繼續抽着煙望向遠方,好像是站在泰山之巔,正在欣賞精美絕倫的日出。直到有人詢問才轉過身,很詫異看着他們反問了回去。
「這是安全區管理處的連處長,剛剛沒接到通知嗎,每個人都要待在家裏等待身份核查,你跑到樓頂上來做什麼!」
回答洪濤的不是連春雨,而是他身邊一個年輕人。這傢伙30歲不到,說話很沖,也很不客氣。態度和舊世界裏的城管見到小商販差不多,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自打這夥人一露面,洪濤就有種預感,剛剛陶偉可能說對了,真的是來者不善。從連春雨到他身邊的三四個人,眼神和態度全帶着一股子戾氣,好像就是來找事兒的。
如果放在自己還叫周大福的時候,碰到安全區的管理人員被這麼對待一點都不奇怪,可現在已經名聲顯赫了,就算拿掉聯盟創始人、前任理事長、與一部分聯盟高層關係密切的前綴,也不用提平安運輸公司的背景,光是輕而易舉搞定了新七區裏的三大流民勢力,就不該受到如此待遇。
安全區管理處和治安隊的工作,有點像舊世界裏的派出所和街道辦事處。對普通的小魚小蝦自然可以頤指氣使,但對轄區內部比較有名氣和人脈的人物,在沒有太大利害關係的前提下基本都是和平相處的,有時候甚至要互利互惠。
如果管理處和治安隊把孫飛虎、沈楠、白思德這樣的流民勢力頭子搞煩了,在日常工作中會遇到各種無形的阻力,嚴重影響進展,保不齊一着急就會出大紕漏。最終既得不到上級嘉獎,也得不到下屬支持,兩頭不是人。
可這位顯然不是這麼打算的,他一來就擺出了大刀闊斧的姿態,屁股還沒坐熱乎、地面還沒掃聽清楚,馬上展開了行動,第一個目標好像就是自己。
說是敲山震虎、新官上任三把火、殺雞儆猴有點牽強,放着江洋、艾爾肯、阿爾因那樣初來乍到、根基尚淺的優質靶子不去打,偏偏要來惹自己這個蒸不熟煮不爛還和聯盟高層有複雜關係的大麻煩,難道是嫌日子過得太輕鬆了?
說是人事不懂、資歷尚淺、缺乏基層工作經驗好像也不對。看這位的年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