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蘿道:「師父,回春咒管用,為何神水一點兒不管用呢?」
回春咒管用的話,神水應該有效果的,即使很細微的效果。
法空搖頭:「她所中的奇毒,沒有足夠強大的生機,很難擊潰。」
徐青蘿稍一想便恍然。
就如同洪水決堤一樣。
在決堤之前,洪水再多也看不出決堤有何異樣,想要見到異樣,就得洪水猛一下衝出來足夠多。
神水再多,就像沖不破堤壩的洪水,是看不出效果的。
所以師父一下施展了數次回春咒,從而一舉沖毀了劇毒。
「師父,既然她治好啦,她母親也會過來求醫的,是不是?」
「嗯。」
「師父也要幫忙治吧?」
「你想說什麼?」
「我就是好奇天海劍派的劍法嘛,到底有多厲害,號稱劍法天下第一,比神劍峰如何?」
她知道師父法空精通大永神劍峰的劍法,而且法空的劍法精絕,所以很好奇,師父的劍法厲害呢,還是天海劍派的劍法厲害。
「不相上下。」法空道。
「如果能見識一下就好啦。」
「你現在的修為,見了也沒用,看不出其中的精妙,會覺得不過如此。」
「……是。」徐青蘿無奈。
自己的修為需要好好提升才行,要不然,師父逮到機會就會諷刺兩句。
——
傍晚時分,夕陽殘照。
後山的倦鳥歸林,一片忙碌。
外院的香客們終於散去,外院的大門緩緩關閉,剛要徹底關上,李鶯出現。
圓生剛要說話,法空的聲音已經響起:「請李少主進來吧。」
圓生冷冷打開門,放一襲黑衣、肌膚若雪的李鶯進來。
李鶯合什淡淡微笑,飄飄進入,來到法空所在的院子,他正在擺弄那一堆青磚。
李鶯挾着淡淡幽香來到他近前,合什一禮。
法空放下一塊青磚,拍拍巴掌,對李鶯笑道:「李少主辛苦了。」
李鶯苦笑搖搖頭。
徐青蘿端着檀木盤進來,呈上兩盞茶。
她只是沖李鶯笑笑,沒有多說話,抱着檀木盤退到一旁,宛如隱身一般。
「兇手可追到了?」
「追到了。」李鶯輕輕點頭:「一個江洋大盜,獨來獨往,殺人無數。」
「你那屬下……」
「一刀削掉了腦袋,便是送來大師你這邊也沒辦法的,更何況當我們知道的時候,他早就死透了。」
「這便是命罷,可是請我過去送他一程?」
法空以為李鶯過來是請自己施展大光明咒的。
「他不信佛法。」李鶯搖頭:「就不勞煩大師了。」
「那……?」
「就是過來跟大師說說話,不是請大師幫忙的。」李鶯搖頭道。
她身邊的人很多,可沒有一個能平等交流的,多數都是屬下,都是仰望自己,而不是自己仰望他們。
法空失笑,輕輕點頭。
李鶯嘆一口氣:「這一次,我這個司丞恐怕要被削掉了,損兵折將不說,還丟了綠衣內司的臉,堂堂綠衣內司高手竟然被一個江洋大盜斬殺,惹天下人笑,綠衣內司的威嚴何在?」
「這確實是。」法空端起茶盞,輕啜一口:「你可有對策?」
「沒有。」李鶯也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吐出一口白氣:「這個司丞是丟定了,就是這幾天的事!」
「浮浮沉沉本就是宦海常事。」法空道:「再升上去便是。」
「何談容易。」李鶯搖頭道:「就怕別人覺得我是個災星,一當官會連累整個綠衣內司。」
法空輕輕點頭:「倒是不無可能,就怕你那些對頭趁機散佈謠言。」
武林中人其實很講究這個。
武功再強,也強不過命。
人在年輕的時候,武功還不強,就會以為隨着自己武功的變強,一切都會變好,凡事只要武功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