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父皇為何有這般想法?」楚雲好奇的道:「突出其來,想必是有其緣故的。」
他不相信是楚雄良心發現,覺得對他這個皇子太過心狠,所以要輪流做質子,一定是有別的緣故才會如此。
法空笑道:「皇上對殿下還是有憐惜之意的。」
楚雲呵呵笑道:「大師何必瞞我。」
法空道:「皇上應該是擔心殿下在大永呆久了,對麾下的群臣們會失去控制,從而惹起更大的亂子吧。」
「原來如此。」楚雲慢慢點頭:「我若是父皇,確實會有這般擔心,這樣會將局面弄得更複雜,而父皇是最不喜歡變化的。」
能維持如今的局面最好不過,這是父皇的脾性,不想再有什麼變數。
而自己不在,即使威望再高也是鞭長莫及,距離是沒辦法克服的困難,必然導致掌控不足,難免人心散秩,造成勢力的削弱。
而英王與端王這個時候都在朝內,正趁機拼命的壯大自身,很多意志不堅,對自己判斷不那麼自信之人難免會動搖,會趁機被挖了牆角。
此消彼漲,長久下去,恐怕會成一個局面,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正丟失聖眷,宛如樹倒胡猻散,到時候自己說什麼也沒用了。
父皇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回去,足夠止住頹勢,掌控住局面,自己仍舊是最強的。
而且這也給所有人一個明示,父皇是在支撐自己的,是在幫自己的。
這比什麼都重要。
皇位的歸屬最根本的還是要看父皇的意思,父皇覺得好,不好也好,父皇覺得不好,好也不好,說來說去都是要看父皇。
自己威望再高,勢力再大,只要沒被父皇看中,還是不可能坐上皇位,自己威望再弱勢力再弱,只要被父皇看中,還是會坐上皇位。
法空道:「殿下現在能放心了。」
楚雲朝着大乾神京方向抱拳一禮。
法空靜靜看着他。
楚雲隨即道:「大師何以教我?」
法空搖頭:「我只是替皇上送信而已,那便告辭。」
「大師,我還有一事請教。」楚雲道。
法空看向他。
楚雲道:「據說父皇與冷貴妃吵起來了。」
「嗯,」法空頷首。
楚雲皺眉道:「不要緊吧?冷貴妃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太重,不遜色於母后,真要鬧得太厲害,父皇很難心靜,必會導致朝廷動盪。」
父皇的脾氣一旦變差,必然會影響行事,一旦暴躁,輕則有人丟官罷職,重則有腦袋落地,對朝廷與天下的影響巨大。
法空道:「殿下想我勸勸飛瓊?」
「大師你是冷貴妃的師父,自然是能勸得動。」楚雲道。
法空搖搖頭:「清官難斷家務事,我即使是師父也不會妄自干預他們的家務事,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實在沒這個必要。」
楚雲道:「這世間除了大師你,恐怕再沒人能勸得住冷貴妃了。」
冷飛瓊可是天海劍派的前掌門,除了父皇,誰也不放在眼裏,誰的話也不理會的,現在跟父皇鬧了彆扭,那更不會聽別人的。
天下間恐怕只有法空大師才能勸得住他。
法空道:「隨他們吧,皇上沒殿下你想的那般感情用事。」
「……但願如此。」楚雲面露擔憂神色。
他雖然還沒做皇帝,可已然胸懷天下,想着整個大乾朝廷與大乾的天下百姓,而不僅僅只關心自己的勢力與聖眷。
法空對於他的胸襟還是很佩服的,並不是每一個皇子都能做到這般。
不過楚雲想做皇帝沒那麼容易,前面還有重重阻礙,不僅僅是端王,還有楚雄的壽元,都是莫大的麻煩。
——
一輪明月高懸。
小院內燭火通明,宛如白晝。
李鶯一襲玄袍靜靜坐在石桌旁,手執白玉杯,一動不動,好像一尊白玉美人兒,美得讓人懷疑是不是真人。
法空忽然出現在院內。
他看一眼陷入沉思的李鶯。
李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