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見不得光的事情。不光刑部如此,其餘幾部衙門裏的案卷也差不了多少,大哥不要笑二哥。
「本官就是心存疑惑,這樣簡單的案件介紹,不會引起誤判錯判麼?」
陳昭眼神清明,一點都沒有醉酒之像,語氣輕緩悠悠然問道:「本官翻閱了幾十本案卷,硬是沒發覺那些兇犯有什麼作案動機的?」
「這個」
主事吳帆沉吟片刻,輕笑着說道:「怎麼可能沒有誤判?」
見陳昭的目光偏移過來,他淡笑道:「刑部每年接收的公文成年上萬,可人手卻是只有區區數百,還分成了十幾個清吏司各司其職!」
陳昭點頭,就他本人而言,負責京畿地區的清吏司,手下就吳帆一個六品主事,還有近十位司務幫忙打下手,兩位主官要負責整個順天府的重大案件審定,要不是精力特別旺盛之輩哪忙得過來?
不過這一切都是太祖皇帝朱元璋幹的好事,他為了體恤民情,給與官府的預算和編制十分少,逼得各級官員遇到事情只能僱傭外圍人員。
外圍人員畢竟不是擁有官府編制的,最多只能算吏員,基本上沒有什麼上升的價值,所以就消極怠工、偷奸耍滑,或者趁機撈錢。
以至於那些事務官忙得要死,每日都將精力消耗在案牘勞形上面,哪裏有精氣神做別的?
「出現錯判誤判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這些案子都經過了順天府的審定!」主事吳帆輕笑,神態輕鬆語氣平靜道:「不管怎麼說,只要不是出現了明顯的錯漏,咱們也不能不賣順天府幾分顏面!」
陳昭默然點頭,這也是官場的常態,不是一定說要官官相護,只是有時候不會輕易為了一些『雜事』得罪同僚。可能在當事人眼中是天大的事情,可在刑部官員眼中卻屁事不是。
順天府作為京都的地方衙門,地位相當的特殊,順天府府尹都是皇帝心腹,而且還是正三品的高官要員,就是刑部侍郎級別官員,一般沒事也不會輕易得罪,這是官場常態。
不然,千百年的各朝官場,怎麼只出現了一位包青天?
那個海瑞還沒出生呢。
雖說不是每位官員都是利益當先,可要刑部官員為了不相干的當事人得罪順天府上下,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難道刑部複查的時候,沒有絲毫髮現麼?」
陳昭繼續問道:「比如說,在當地引起相當不和的輿論?」
「呵呵,自然是有發現的!」
主事吳帆輕笑點頭,無奈道:「可咱們派去複查的官吏官微言輕,人家不一定聽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陳昭點頭,這確實是個麻煩,所謂高官不下堂,負責複查這樣的跑腿活計,大多都是桌上這樣低級別的綠袍官員,面對着紫的順天府尹真心沒啥底氣。
「再說了,咱們刑部也沒有具體的判定權,只要不是做得太過分,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桌上的一位司務苦笑道:「大人您是不知道,咱們刑部衙門看起來還不錯,其實手中的權利並不是很大!」
陳昭再點頭,他這些天也發覺了這種情況,不過他並沒有太過在乎,要不是刑部正是這種權利不是很重的事務性衙門,他還不想進來自找麻煩呢。
「至於下面要是鬧得不象話,不是還有御史台和都察院麼,根本用不着咱們頭疼!」
說起這個,主事吳帆便一臉的幸災樂禍,沒好氣道:「有些傢伙太肆無忌憚了,就該被御史台和都察院的御史們好好整頓一番,不然還真以為他們是土皇帝。可以為所欲為呢!」
「吳主事慎言!」
陳昭眉頭輕皺,輕喝提醒道。
「啊,是我失言,是我失言了,抱歉抱歉!」
主事吳帆猛然驚醒,臉色微變,心中暗暗責怪自己多嘴。
「無妨,以後注意即可!」
陳昭擺了擺手,安撫道:「吳主事心裏有氣才會如此,只要把這口氣順了自然就沒事了!」
他的這一番做派,自然之極,就算一個久居高堂的大佬說的一般,而在場的比他大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官員們,也都坦然接受,心理上竟沒有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