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走進這歡樂場
背上所有的夢與想
各色的臉上各色的妝
沒人記得你的模樣
……」
曲調並不算頂級水準,起碼不是那種讓人一聽就起雞皮疙瘩的神作,但配上歌詞娓娓道來,有能讓人陷進去的能力。
對一些文青病來說,這種有點做作又夾着點清新的歌詞真的每一句都戳在了他們的句點上,欲罷不能。
「三號鏡頭,愣着做什麼?切觀眾席啊!全景!」
「五號!我要特寫!表情!拍雲千尋的表情!」
很快轉到副歌部分。
楚陽雙手抓着話筒,低着頭,只是低吟淺唱,但卻似在眾人心裏高歌。
「一杯敬朝陽,一杯敬月光
喚醒我的嚮往,溫柔了寒窗
於是可以不回頭地逆風飛翔
不怕心頭有雨,眼底有霜
一杯敬故鄉,一杯敬遠方
守着我的善良,催着我成長
……」
曲調依舊不算高明,編曲依然不是很複雜,但歌詞卻進一步升華。
敬朝陽,敬月光,敬自己,敬青春。
十年寒窗,逆風飛翔。
凌雲不屈,壯志昂揚。
敬故鄉,敬遠方,敬初心,敬夢想。
天平的兩端,是牽掛和追尋。
紮根腳下,嚮往天空。
「一杯敬明天,一杯敬過往
支撐我的身體,厚重了肩膀
雖然從不相信所謂山高水長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
一杯敬自由,一杯敬死亡
……」
八杯酒敬完,沒感覺的人繼續沒感覺,但找到了共情的人卻醉成了狗。
一首歌不長,唱不完世間百態人生苦短,但一首歌也不短,能從少年聽雨歌樓上唱到壯年聽雨客舟中,也能從斷雁叫西風唱到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王國維講人生有三境,而這三個境界都融進了這八杯酒里。
楚陽終於唱完最後一句。
「清醒的人最荒唐……」
小時候老師教寫文章,總說龍頭豬肚鳳尾。
這一句就是鳳尾。
人一旦矯情起來,聽什麼歌都覺得是在唱自己。
項鷹撐過了前面差不多整首歌,卻輸給了這最後一句,深有同感地嘆道:「好一個清醒的人最荒唐。」
觀眾這才記得鼓掌。
地球上毛不易憑《消愁》一曲封神,藍星上楚陽同樣借着《消愁》第一次在音樂上獲得了別人的認可。
張明遠看了看,遺憾道:「這屆觀眾不行啊,竟然沒有抹淚的。」
副導演笑道:「您要是喜歡那一口,下期我給您請一批來?也不貴,三四百一位。」
張明遠沒好氣道:「拉倒吧你,講真,你覺得這歌……喲,主持人你幹啥呢?醒醒,戲過了啊!」
程雨涵趕緊收拾表情,盈盈來到楚陽身邊,笑道:「抱歉,這八杯酒有點上頭,我還有點頭暈。」
雲千尋笑道:「我看項老師也醉得不輕,這次就請他先來吧。」
項鷹也不推讓,拿着話筒站了起來,道:「你們知道,我是唱搖滾的,這歌我就不評價了,留給顧老師來說吧,我單說一下你的唱功和嗓音。」
說到唱功,大家還以為他要來一番長編大論,真聲假聲高音低音降key啊什麼的,誰知道他卻只是伸出了大拇指,「一個字:絕!」
項鷹說完之後本來已經把話筒放下了,但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將話筒拿了起來,補充道:「你的嗓音真的很出色,期待聽到你唱搖滾的那一天。」
楚陽道:「謝謝老師。」
「哈哈哈,我們也有同樣的期待,」程雨涵道,「那麼,千尋老師,您說兩句?」
項鷹坐下,雲千尋站起。
不得不說,這身段,也是一個字:絕!
雲千尋看着楚陽,道:「您別指望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