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校尉的高聲喝問,長生回以冷視怒罵,他此時的心情壞到了極點,眼下他還不知道這些老兵都犯了什麼罪,但即便真的有罪,朝廷也不應該殺他們,因為這些老兵都是他帶回來的,朝廷殺這些老兵不啻於當眾打他耳光。
再者,此番當眾顯露身份,很可能會令己方眾人費盡周折的調虎歸山之計功虧一簣,倭寇若是得到消息,會立刻設法召回回援本國的八大家族。
那上前喝問的校尉見長生竟敢辱罵自己,眾目睽睽之下面子掛不住,立刻垂手拔刀,「擅闖法場……」
不等校尉說完,一旁的餘一便輕身下馬,反手將校尉拔出一半的佩刀壓回刀鞘,「不要自尋死路。」
見餘一阻止自己拔刀,校尉氣怒瞪眼,再度嘗試拔刀,而警戒法場的一眾士兵也紛紛向此處靠攏。
「不長眼睛也就罷了,連耳朵也沒長麼?」餘一挑眉環視眾人。
聽得餘一言語,校尉和近處的士兵回過神來,法場上待斬的幾人剛才分明喊的是大將軍,難不成眼前這個騎着黑馬的少年是朝廷的大將軍?
就在校尉和士兵疑惑遲疑之時,行刑法台上的三位監斬官離座起身,為首的一人沉聲問道,「來者何人,為何衝撞法場?」
法場外多有圍觀之人,長生不願顯露身份,便沒有理會此人。
餘一探手入懷,取出一方金印扔向監斬官,其中一名監斬官為武官,眼見有東西飛來,便下意識的抬手接住。
待得看清金印上的銘文,此人面色大變,急忙將金印示於另外兩名監斬官,二人見狀亦是震驚愕然,急忙快步上前,沖餘一躬身見禮,「參見大將軍。」
「暫停行刑,驅人清場。」餘一沉聲下令。
聽得餘一言語,三名監斬官面
露難色,面面相覷之後,為首的那個監斬官小心翼翼的問道,「據下官所知朝廷並無女子官居三品大將軍,您這金印……」
不等此人說完,釋玄明便打斷了他的話,「你懷疑她的官印是偷來的?」
三名監斬官低頭不語,只當默認。
見此情形,釋玄明亦取出一方金印扔了過去,「我也偷了一個。」
當日皇上在得知他們自城外遭到四大山莊偷襲之後曾經親自出宮前往驛站探望,當晚不但送來了為五人量身打造的五件披風,還帶來了四方金印,將他們四人盡數敕封為三品大將軍。
那監斬的武官已經被嚇懵了,沒能接住釋玄明扔上行刑法台的純金官印,待金印落地,急忙躬身撿起,緊張察看。
就在此時,又有兩枚同樣的金印扔上了行刑法台,一枚是楊開的,另外一枚是大頭的,眼見己方眾人遇到了麻煩,大頭亦自城東趕了過來。
朝廷的官印都有特殊形質,極難仿製,而且只有三品以上官員才能用金印,鑄造官印的黃金純度也極高,片刻之間扔來四枚三品大將軍的官印,三個監斬官直接嚇傻了,實則直到前一刻他們也不知道眾人是誰,直待大頭扔出金印他們才根據大頭的侏儒身形猜到了幾人的來歷,撲通跪倒,語無倫次,「下官有眼無珠,瞎了狗眼。」「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啊,啊,哎呀……」
他們害怕也是正常的,嚇暈也是正常的,因為人的名兒樹的影兒,他們雖然從未見過長生,卻知道長生之前都做過什麼,長生在擔任御史大夫期間,曾
在濟州和立州大開殺戒,一次就斬殺了數十名官員,其中不乏封疆大吏,而他們三人最高不過正六品,殺他們長生根本就不會有絲毫顧忌。
見監斬官都跪倒請罪,一眾校尉士兵更是嚇的魂不附體,戰戰兢兢的也要跪下,餘一見狀立刻正色下令,「清場,驅散人群。」
世人都喜歡看熱鬧,殊不知喜歡看熱鬧的人最為討厭,潛意識裏都是希望通過別人的倒霉來襯托自己的平庸,以此獲得內心陰暗的欣慰以及亂嚼舌根的談資。
聽得餘一言語,校尉立刻帶領士兵開始驅趕圍觀眾人,欺軟怕硬是大部分官吏的通病,他們怕長生,卻不怕這些圍觀百姓,高聲呵斥,連打帶推,很快將圍觀眾人盡數驅散。
「他們犯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