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雖然暗自憂心,卻也無計可施,因為倭寇的大本營位於江淮,而江淮一直在孫儒的掌控之下,不歸朝廷統轄,也就很難得到與倭寇有關的消息。
不過根據戶部轉來的公文可以看出同塵所統領的那路新軍在討伐孫儒時並不順利,相較於西川的王建和漢中的楊守亮,孫儒的實力是比較弱的,能夠令同塵統領的新軍屢屢受挫,孫儒很可能得到了倭寇的幫助,而孫儒所在的江淮亦是倭寇往返日本的便利途徑,倭寇不會輕易與孫儒翻臉決裂。
兵書有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得不到倭寇的消息令長生多有焦慮,但即便焦慮萬分,眼下也做不得什麼,因為己方眾人尚未做好萬全準備,四人之中也只有釋玄明晉身深藍大洞,即便有補氣靈物加持提速,大頭等人此時仍是三洞正藍。
此時楊開那匹汗血寶馬的馬駒已經勉強可以載人,但大頭飼養的那隻幼鷹卻只有四十幾斤,連胎毛都不曾完全褪去。
凡事都有陰陽兩面,拖延時間固然可以令己方的實力越發強大,但拖延時間對對手也同樣有利,誰也不知道在己方休養生息的這段時間,倭寇以及那些試圖篡改龍氣的節度使會做些什麼。
忐忑和焦慮令長生憂心忡忡,寢食難安,但眼下己方準備不足,倉促動身後患無窮。
愁惱多日,長生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陳淼,此人是禮部官員,此前一直跟日本遣唐使打交道,他的日語也是此人教的,此人對日本的情況多有了解,可以見見此人,確定一下自中土往返日本需要自海上漂泊多長時間。
深夜拜訪過陳淼之後,長生心裏有數了,陳淼對日本的情況果然非常了解,此前他一直認為登州離日本最近,但是據陳淼所說,江淮的華亭縣才是大唐離日本最近的地方,自華亭縣出海,如果順風順水最快只需半個月就能去到日本,如果是逆風,所需時間就會加倍。
九十月份東海以西風居多,西風是向東刮的,故此倭寇回國時會是順風,但他們再回大唐時就是逆風,而且隨着冬日的臨近,西風會越來越大,這也會延長他們再回大唐的時間,利弊對沖,大致估算一次往返大約需要五十天左右。
此外,倭寇回國之後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進行交接準備,這個時間至少也得一個月,之所以估算一個月是建立在倭寇無法通過信鴿提前與日本傳遞消息的基礎上的,信鴿雖然可以飛行數千里,卻不是一口氣飛出數千里,在飛行途中信鴿是需要落地休息的,此時耐力最好的信鴿也只能持續飛行一個時辰,而一個時辰信鴿最多飛出五百里,在浩瀚的大海上信鴿是很難尋到落腳之處的,如果力氣耗盡,就只能落水淹死。
結合陳淼所說權衡推敲,長生最終得出了一個相對公允的時間,三個月,而他為己方預留的時間也是三個月。
回到王府,長生心情大好,時間勉強夠用,不用成天提心弔膽了。
該吃吃,該喝喝,也不是成天出去吃喝玩樂,大頭等人都要練氣習武,只在眾人疲憊勞累之時,長生才會帶眾人出去散散心,轉一轉。
隨着天氣的轉涼,幼鷹逐漸褪去了白色的胎毛,大頭此前曾經認為它是一隻白羽巨鷹,褪去胎毛之後方才發現此物並不是鷹,而是雕,雕和鷹也很好區分,雕的體形比鷹要大,性情也比鷹更兇猛,而且雙腿的羽毛異常茂盛,而鷹腿部幾乎沒有羽毛。
此外,這隻大雕的羽毛也並不是白色的,而是通體金黃,甚是威武,這令大頭歡喜非常,但煩惱也隨之而來,雖然長生此前曾經跟他說過幼鷹長大之後不一定還是白色的,但大頭
卻不相信,由於幼鷹是只雌鷹,大頭便抄襲借鑑,模仿黑公子給幼鷹起名為白姑娘,但眼看着白姑娘逐漸變成了黃姑娘,大頭便想為其改名,奈何白姑娘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再喊黃姑娘,它並不買賬。
見此情形,大頭只能將錯就錯,繼續喊它白姑娘。
褪去胎毛之後白姑娘食量大增,每天都吃十幾斤羊肉,不過這也是正常現象,因為當年的雛鳥到了冬天都要離開親鳥獨自生活。
眾人都在習武練功,長生也沒閒着,他最擅長的就是近身相搏,每日練習的也是近身相搏,雖然偶爾也會使用龍威,他卻並未學習刀法,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