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開等人低聲議論之時長生一直沒有開口,眼見幾人越說越離譜,長生皺眉擺手,打斷了幾人的談話,「到此為止,不要再議了。」
大頭歪身說道,「我們這可不是杞人憂天哪,這事兒真的挺棘手,您得早做打算才是。」
長生點頭,「嗯,放心吧,我自有計較。」
「啥計較?」大頭不放心。
長生面無表情的說道,「咱們有靈符在手,誰也奈何不得我們,張善此時手握重兵,咱們還有倪倬資助錢糧,可謂萬事俱備,離開仙宮之後咱們就起兵造反,改朝換代,遺臭萬年。」
聽得長生言語,大頭等人面面相覷,不再言語,他們自然知道長生說的是反話,也知道長生說出這番話說明他已經很生氣了。
感覺自己說的有些重了,長生隨即放緩了語氣,「不管我們以後變成什麼樣子,也不管咱們以後有多強大,都不能忘記當年是誰提攜了咱們,永遠不能讓曾經幫助過我們的人失望寒心。」
長生言罷,楊開等人盡皆點頭,連聲稱是。
大頭還是好奇長生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於是便壯着膽子小心追問,「王爺,您真準備將金符送給皇上?」
長生說道,「在此之前我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是你們提醒了我,如果我能順利得到金符,我會立刻回朝將其獻給皇上。」
見大頭等人愕然皺眉,長生壓低聲音出言說道,「你們想到的是皇上沒有靈氣修為,即便得了靈符也無甚用處,反倒是我們失去了金符,在隨後與另外兩枚金符的對峙中勢必落於下風,對不對?」
大頭等人盡皆點頭。
長生又道,「你們想少了,首先你們低估了皇上,咱們能想到的事情,皇上一定也能想到,他也知道咱們一旦失去了金符就鬥不過另外兩枚金符,他如果佔用了這枚金符,就等同自毀長城。如果金符只有一枚,他一定會要的,但金符有三枚,他又不會武功,另外兩枚金符的主人仍然可以殺
掉他,所以他就算要了這枚金符也無法保證自己永生不死,因此我感覺就算我將金符獻給他,他也不會接受。」
「有道理,有道理。」大頭連連點頭。
「再者,」長生又道,「他如果真的要了這枚金符,咱們就感知不到另外兩枚金符的位置了,就算對方潛入皇宮咱們也不知道,當然,他在察覺到危險之後也可以用靈氣信物召喚我們,但我們失去了金符,就算及時趕到也無力與對方抗衡了,這個道理他不會不懂,也知道一旦接受了金符就等同置自己於死地,而到得那時,咱們也就徹底解脫了,畢竟決定是他做的,任何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承擔後果,咱們不能例外,他也不能例外。」
「您這麼一說,我們還真是杞人憂天了。」大頭多有慚愧。
「也不是,」長生搖頭說道,「你們至少提醒了我,如果我順利拿到金符,離開仙宮之後咱們必須儘快趕回長安,將金符獻給他,他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給。」
大頭搖頭嘆氣,「哎呀,我們幾個的腦子真是不夠用啊,楊開比我們聰明,跟您比還是差口火。」
「不要妄自菲薄,你們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如果處在我的位置上,你們思慮問題也會更加慎重,」長生說到此處再度壓低了聲音,「咱們的權力太大了,功勞也太大了,越是這樣咱們越得謹慎小心,萬不能自持功高,匱缺禮數。」
長生言罷,己方眾人心悅誠服,盡皆點頭,正如長生所說,眾人的權力太大,皆是正三品的大將軍,所到之處文官落轎,武將下馬,對州郡府縣的官員生殺予奪,甚至先斬後奏。
「王爺,」餘一出言說道,「錢鍾林一事我當日處置欠妥,遺患甚重,為您添了莫大麻煩,不但清流文官視我們為敵,也令得皇上對您多有
猜忌。」
長生說道,「錢鍾林乃門下省侍中,清流領袖,一品大員,把他給殺了,的確驚到了皇上,不過此人自以為是,愚忠害人,竟然勾結匪類,血洗十方庵,此等滅門惡舉,若不殺他,你這輩子都喘不過這口氣,過去的事情你也不用太過糾結,殺了就殺了,我到現在也不後悔讓你去殺了他。」
見餘一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