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長生言語,龍顥天面色大變,看得出來他是想罵人的,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雖然長生的靈氣修為並不高,但他跟長生為難每次都是落下風的那個,幾次下來,他已經有些怕長生了。
不但忍住了沒罵人,龍顥天臨走之前還衝長生道了聲謝,他雖然粗枝大葉卻並不愚蠢,知道長生雖然這麼說,卻不會輕易將天蠶神功泄露給其他人,因為長生很清楚泄露口訣會有什麼後果。
了卻一件心事,長生回到堂上繼續提筆書寫,此番他寫的就是給皇上的奏摺了,其中並不涉及審訊的案情,而是一份請罪的奏摺。
這份奏摺很不好寫,他想讓皇上認為他今天之所以能夠力挽狂瀾純粹是運氣使然,並不是自己有多大能耐,以此降低皇上對自己的忌憚。但是如果真的這麼寫了,皇上就可能怪罪他太魯莽太草率,竟然一時熱血上腦,打沒把握的仗,拿着皇上的性命來賭。
斟酌良久終於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只說昨天夜觀星象,發現紫微星大放異彩,由此得知時機已到,故此才會順天應人,突然發難,自己之所以能夠穩住局面,只是因為順應天意,得紫微龍氣庇護。
由於自己身邊被閹黨安插了大量的眼線,故此動手之前不得知會皇上,讓皇上毫無準備,無端受驚,此乃罪過之一。
罪過之二就是事急從權,為了穩住局面而假傳聖旨,許下了包括高侍中在內的三十幾名官員認罪不死以及幾位衛戍軍將領的從輕發落,還有神策軍將校的官居原職,如此重要的事情理應皇上親自定奪,自己越俎代庖,實屬大罪。
罪過之三就是收受賄賂,扣留贓銀,自己此前曾經收受不少官員的賄賂,抄家得來的銀兩也沒有
上繳,這件事情也得寫在奏摺上,當然不能寫明是為了給皇上籌措軍餉和賑災銀兩,只能說自己沒有遵守朝廷的制度,而今已經將四百萬兩銀子和相關賬簿全部送去了戶部。
寫下了三大罪過,長生略做沉吟之後又繼續提筆書寫,只說自己雖然承蒙聖恩主政御史台,卻是德不配位,才不堪任,硬撐了這段時間已是心力交瘁,而今朝局已定,而主犯楊復恭卻逃脫了,此人不除終是禍患,故此自己想要專心追緝楊復恭,為皇上剷除心頭之患,後顧之憂。而御史大夫乃律法大吏,理應交由精通律法,年老持重的官員來擔任。
這麼寫,可以表明自己不想結黨營私,能夠最大限度的打消皇上對自己的猜忌,而他內心深處也厭倦了為官的勾心鬥角和權衡拿捏,離開長安前去追緝楊復恭,等同重獲自由,再得灑脫。
臨近四更,還有十幾名被抓的官員未曾審訊,長生不敢耽擱了,與楊叔昀小聲商議,將目前已經審理結案的這些官員的處理結果送往宮中,給皇上留下一個更次的時間權衡定奪,然後自早朝時處置發落。
送公文這種事情不用他親自去做,他很信任餘一,便讓餘一和一名御史台的御史一同前去呈送,他之前所寫的奏摺也交由余一一併轉呈皇上。
審訊告一段落,長生回到御史台倒頭就睡,這一覺只睡了半個時辰就被大頭叫醒了,由於不曾睡夠,渾身發冷,關節酸痛,催動靈氣加速氣血,又喝了幾口熱茶,這才緩過神來,然後急
切出門,策馬上朝。
去到皇宮才發現神策軍和衛戍軍全都撤走了,朝廷並不只有他一名官員,在他和大理寺卿一同審訊閹黨的同時,還有很多官員也在奉旨幫助皇上掌控局面,收拾殘局。
長生也並不是唯一一個不願上朝的官員,在此之前也有很多官員以各種藉口不去上朝,但今天所有五品以上官員盡數到齊,當然其中不包括被抓起來的那些。
張善張墨等人也在朝堂之上,龍顥天等人也在,偌大的朝堂並不顯得空曠,人數也不見比之前少了多少。
時辰一到,皇上臨朝,百官跪拜,恭敬見禮。
不知道是先前驚嚇過度還是昨晚不曾休息好,皇上的臉色很是難看,神情也多有陰鬱,接受過百官的參拜之後,便有宦官先行唱讀上諭,說的自然是昨天發生的變故,陳述和揭露閹黨罪行,不過聖旨上並未提及閹黨裹挾皇上,把持朝政,只說他們不思忠孝,貪贓枉法,辜負聖恩等罪行,之所以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