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的氛圍讓陳非感到很是欣慰,但現在重要的事情還未完成。
他看向前方變得詭異的監控,那張人臉依舊在所有屏幕上閃爍。
然後出聲道:「說了這麼久,現在先來解決一下正事吧。這個彩蛋似的「第四個人偶」,她的出現,讓整個遊戲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現在我們知道,這個「監控室六分驚魂」,很有可能就是改編自當年那場慘案,由此我有了些新猜想。」
陳非沉吟片刻,組織着語言:「回想我們剛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出現在一個監控屏幕上。我的被她吸引了注意,目光轉過去和她對視的時候,觸發了跳殺。
「那麼根據時間來看,這第四個人偶的跳殺機制應該是不能看她,和厲魂與鏡靈必須要切換監控畫面不同。
「而被第四個人偶跳殺後,遊戲界面姑且這麼叫吧,如大家所見,現在變成了這種詭異的樣子。
「所以我猜,也許遇見第四個人偶,並讓她跳殺,其實是一條隱藏通關路線?或者說,這個遊戲其實有多結局,而讓隱藏的第四個人偶跳殺,就是達成某個隱藏結局的條件?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來整理一下。遊戲表面的結局,根據遊戲開始時系統的播報,是因為某種不明病毒入侵,導致人偶行為異常。而我們需要阻止明面上的三個人偶敵人進入監控室,以免人偶破壞系統。
「這麼看來,根據我們的自我身份認知,即在有前面恐怖屋工作人員的提醒和暗示下,我們作為一名闖入這裏的遊客,慌亂之下乖乖按照系統的要求,阻止人偶進入房間破壞系統。
「一切似乎合情合理,而每一次人偶闖入房間導致遊戲失敗,房間裏的紅光似乎也印證了這一點。但,我們為什麼要幫助恐怖屋保護他們的系統不被破壞呢?因為我們是闖入這裏的人,如果系統被破壞,我們作為責任人需要賠償恐怖屋的損失?
「總之大概是這個理,先入為主之下,我想大部分人都是這麼認為的,對吧?起因在我,由我負責,系統播報也是把我們往這條道上引過去的。
「但這裏還有相當重要的一點,也是當我聯想到那起兇案過後,才驟然反應過來的盲區。盲點是什麼呢?當然是我們在遊戲裏面對的幾位敵人。
「因為被我們在遊戲中視為敵人的人偶,實際上是受害人。那麼幫助系統阻止她們的我們,是不是成為了某種意義上的.幫凶?
「說到這裏,我知道大家可能會有,這個人偶只是這座恐怖屋裏的道具,這個遊戲也只是根據那個案件改編的,也許改編的內容就是抵禦人偶進攻.這樣的疑問。
「但這裏其實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提示,大家記得嗎,一開始工作人員就說了,恐怖屋裏發現過四具屍體,所以這座恐怖屋,其實對應的就是現實中那座。
「因為第四個人偶的出現,我們也推測出,四個敵人對應的就是那四位在恐怖屋中遇害的受害者。既然如此,為什麼遊戲開始時,播報的系統會說,是仿真電子人偶發生異常呢?它為什麼會把受害人,說成是仿真電子人偶?
「是因為,仿真電子人偶,其實對應的是四位受害人的靈魂,而這個恐怖屋系統,其實是兇手,或者兇手留下來的東西呢?因為懼怕受害人靈魂的復仇,所以需要我們幫他抵擋受害者?」
陳非指了指手裏的靈符:「這個叫做靈符的道具,就是證據之一。」
他輕嘆一聲:「所以,我們一開始就被慣性思維誤導了。誰讓我們真的知道這只是遊戲,那四個代指受害者靈魂的敵人,真的是仿真電子人偶呢?」
【vocal!我雞皮疙瘩起來了!】
【有道理!我對這個遊戲的期待值更高了,有沒有大佬能在現實里復刻一下,我也好想親身體驗一次!】
「雖然現在有些證據,但想要真正印證我剛才的猜測.」
陳非關閉直播間的投屏,徑直走到操作台前面,直視着屏幕上那些閃爍的詭異人面。
他喃喃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接下來,一定不能失敗.不然再想碰上你,就又得不知重玩多少遍了,對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將掌心對準桌面上的按鈕。
「那就.開始吧!」
重重拍下。
監控室的燈光,瞬間熄滅。
所有監控屏幕,在這一刻像是全都卡住了一樣,畫面再也無法閃爍。
然後,監控屏幕一個接一個的關閉,最後只剩下最中間那個監控屏幕。
裏面是那張詭異人臉,陳非覺得那張臉似乎看了自己一眼,但下一秒,這個監控屏幕也關閉了。
監控室內陷入令人不安的黑暗。
刺耳的電磁雜音在此時響徹整個監控室,讓陳非忍不住捂起了耳朵。
好在噪音只持續兩三秒就消失了,但之後,一個幽冷到令人雞皮疙瘩狂掉的陰森女聲,如同直接在耳畔低語那般於室內響起。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陳非的錯覺,身後好像有人正在對他吹氣,他縮了縮脖子。
那個突如其來的聲音說的是:「我警告過你了。」
聲音空靈至極,若有若無、似遠似近。
這之後,監控屏幕又一個接一個亮起,顯示出正常的監控畫面。
但都像是蒙了層鮮血似的,猩紅一片。
倒計時再次開始跳動,但那個計時屏幕此刻也是混亂一片,只偶爾才會顯示一次正確的數字。
陳非的神色肉眼可見的凝重。
弱化了時間感受麼,無法知曉確切時間的話,緊迫感會更強,也更容易出錯。
得更小心一些。
「祂們會殺了你的.」
那個空靈的女聲再次幽幽地響起。
然後,陳非就聽見了左門外傳來的巨大動靜。
「哈哈,哈哈哈哈!」
「我,找到伱啦!」
那種像是什麼巨大怪物正在跑過來的聲音,讓陳非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立刻衝過去,將左門拉上,貼上靈符。
也就在他剛貼上靈符的那一刻,門外響起猛烈的敲門聲。
還有「新娘」的可怕嘶吼。
「啊——!我知道你在裏面,我要殺了你,我要把你也縫成破爛的布偶哈哈哈哈!」
「啊,出來!啊——!」
已經不是在敲門了,而是在砸門。
這突然強了好幾倍的氣勢,讓陳非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瞳孔劇烈收縮。
外面那個嘶吼,好像真的來自於一個受到百般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