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青大漢一時之間沒話說,盯着雲松仔細看。
雲松問道:「大哥,你看什麼?」
刺青大漢說道:「我想看看你他娘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來當海盜?」
雲松說道:「我當然沒有毛病,也不是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而是我在城裏活不下去了,只能來當海賊!」
「城裏頭的老爺們吃人啊,他們把我們當牲口一樣使喚,但又不給錢,逼的我只能逃跑,可是我能跑到哪裏去?外面都是他們老爺們的天下!」
「我最終沒辦法了,我便想,去他嗎的老爺吧,老子要去海上混,老子要去當海賊,老子靠本事和膽量吃飯!」
刺青大漢聽到這話哈哈大笑:「這話說的好,去他嗎的老爺吧,男人就該靠本事和膽量吃飯。」
他仔細的收起大額銀票,拍拍雲松肩頭說道:「行吧,我看你也是個人才,正好咱們大蛇幫現在需要弟兄,那就收下你吧。」
「這樣,咱們入幫有規矩,你把你的身世身份都整理一下,到時候我帶你去見過諸位趕馬,只要他們接納你,你就是咱們大蛇幫的人了。」
雲松一聽這話為難了:「等等,大哥,我若是把我身份透露出去,那諸位趕馬肯定能打聽到我偷了我們掌柜的一張大銀票的事……」
刺青大漢臉上刺青再度扭曲。
這是個嚴重問題。
倀鬼的迷惑和錢眼兒的操控同時起效,他如今對雲松的話毫不懷疑。
猶豫了一下,他攬着雲松肩膀低聲道:
「行吧,那我私下裏收下你,你踏馬給我記住了,你跟你以前的身份都割裂了,你以後叫史東郎,是我史西郎的堂弟,這次是在岸上殺了人來毒蛇島投奔我的!」
雲松毫不猶豫的說道:「好的,哥,我史東郎啥都聽你的。」
史西郎摸了摸懷裏的銀票心裏大為滿足,他拍拍雲松的肩膀笑道:「這就行了,放心,以後跟着哥哥虧待不了你,咱們大蛇幫是最有前途的海賊,因為咱們頭趕馬是神徒!」
雲松一怔:「神徒?哥,這啥意思?」
史西郎說道:「咱們頭趕馬曾經被朝廷鷹爪捉拿去坐過號子,判了死刑,擇日斬首。」
「結果就在他被關進死牢裏後,他分到的竹床本是多年的枯竹做成,枯萎鬆軟,當他上了這張竹床後,竹子忽然發芽長葉了,這是不是神跡?」
雲松連呼我草。
史西郎繼續說道:「竹子長開,咱們頭趕馬便將它們劈開做了竹槍,他帶着獄中兄弟挖坑,結果一挖挖到了一個蛇洞——竟然是蛇靈來迎接他這個神徒歸位。」
「他們進入蛇洞中,順着蛇洞逃入大海,鷹爪們想抓他,結果嘿嘿你猜怎麼着?」
「怎麼着?」雲松露出迷弟表情。
史西郎一拍肩膀高興的說道:「他們也進入蛇洞,結果被蛇洞裏的蛇給分食了!」
雲松愕然道:「蛇怎麼能吃掉人?」
史西郎一愣,說道:「你不信我的話?」
雲松說道:「我當然相信,我堅定不移的相信!」
「那你問什麼?」史西郎面色不善,喜怒無常。
雲松從容的說道:「我想說,這件事真是神跡啊,尋常的蛇可不能吃人,但頭趕馬挖出來的蛇洞裏的蛇能吃人,這說明它們不是普通的蛇,這件事也不是普通的事!」
史西郎露出笑容,他拍拍雲松說道:「你很機靈,我很看好你,走,我帶你出去認識咱們曹的幾個兄弟。」
雲松試探的問道:「哥,我聽說『曹』的編制不是被取消了嗎?」
史西郎不耐說道:「平時也在用,出海的時候就不用了,你別問太多,反正哥是大曹,你好好干,爭取當個小曹。」
這次雲松再出門,他臉上就不再綁着黑布了。
島上樹木眾多,此時是冬季樹木落葉了,如果是春夏時節這島上肯定鬱鬱蔥蔥。
島上樹多蛇也多,確實無愧於毒蛇島之名。
此時天氣森冷,毒蛇們應當冬眠,但島上水匪帶着籮筐將它們取了出了,掛到樹上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