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龜張開不大的嘴巴。
然後它的嘴像蛇口一樣突然拉開。
變大了許多。
幾乎張開有一百二十度!
這靈龜的嘴巴很可怖,它的上下顎全是細小的尖牙,它的舌頭則像青蛙的舌頭又長又黏!
這樣它嘴巴張開舌頭噴出,就像一條鞭子抽在了水漬上。
水漬急忙落地想順水離去。
可是甲板位置高,雖然在下雨但上面沒有多少積水,它落地後的影蹤完全暴露出來。
就是一團銀亮的水漬!
它想往甲板木板縫隙之間鑽下,可靈龜舌頭釘住了它。
雲松大叫道:「還不快來幫忙!」
眾人卻茫然。
這怎麼幫?
阿寶撲上來揮爪子,大爪子砰砰砰的敲打水漬,敲的水跡亂飛!
雲松叫道:「釘住它!它是有身軀的!它不能擺脫身軀!」
風裏刀三兄弟立馬揮手,一條條的海蛛絲飛上去,就跟東方不敗玩針線活一樣,十幾條海蛛絲透過它給釘在了木板上。
翻天猿騰空跳起甩出飛鏢,鑽山甲將脖子上掛的摸金符扔出,尖銳的符爪像獸爪般摁住了它。
靈龜舌頭往後收,張嘴吃大碗寬面一樣吃起了這水漬。
正如雲松推斷那樣,這東西跟水母脫不開干係!
靈龜吃了個飽,它吃掉水母后竟然跟人似的打了個飽嗝。
莽子眉開眼笑:「真好,這裏還有王八,待會我燉個王八湯給老大補補身子。」
翻天猿罵道:「閉嘴!媽的,你怎麼不把你自己燉了?」
莽子說道:「我不是沒有進補功效麼?」
翻天猿冷冷的說道:「你把你牛子切下來,這不就有功效了?」
莽子撓撓頭道:「行了老猿,你別罵我了,我其實開玩笑呢,這海龜不能燉,還得靠它在船上找找有沒有其他的這種妖怪了。」
翻天猿哼道:「算你腦子靈光一回。」
然後眾人發出歡呼聲。
雲松微微笑。
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老大這活不好干啊。
齊大山等五人面面相覷:「原來這就是害的咱們船上兄弟死光光的東西?」
「咱們要是有九少爺的辦法,那些弟兄可就都能活下來啊。」
「別說了,九少爺只有一個,咱們哪有這樣的辦法?」
雲松看向靈龜,靈龜在甲板上懶洋洋的爬了幾步,然後突然竄到船舷準備竄出去。
它要跑路!
然後一隻毛爪子凌空落下拍在它新生的殼上,阿寶斜睨他:上哪去呢,小老弟?
雲松趕緊把靈龜又抓了回去。
這東西還想跑路呢!
靈龜待在水桶里很鬱悶。
一步之遙,竟成天塹,它差點跑路成功!
雖然有一個水怪被處理掉了,但云松不敢保證上船的只有一個,他讓眾人小心,然後選擇乾燥的船艙去住,最近有水的地方不能碰了。
踏浪船快速航行着,齊大山進入了駕駛艙,他有一幅很大的海圖,他總是盯着海圖看,循着海圖走。
這張海圖是疍民繪製的,上面有着簡單卻令人難以看懂的疍家文字。
齊大山是船上唯一能看懂這文字的人,他說他小時候被父母拋棄,扔進了一座木盆在海上飄蕩,最終被疍家人所救。
他在疍家的了鳥船上生活到了十二歲,養育他的那一戶疍家人最終將他賣給了遇到的南洋人販,但那人販發現他熟悉海情,便沒有賣掉他而是留下他在船上幹活。
最終人販船遇到水匪,船上的水手和作惡多端的老闆一起被水賊給砍掉了,他跳入海里逃得一命,直到前兩年加入劉氏做了門客。
他的人生很曲折。
但風裏刀悄悄告訴雲松說不能相信他:
「疍家人不會為了一點錢就把養育大的人給賣掉,哪怕不是同族他們也不會這麼幹,相比咱漢人以及東洋人南洋人,疍家人很是傳統也很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