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陳敬德之住所,佈置簡單。
自負手離開今日大考現場之後,這老人便回到屋內,看書靜心,以沖淡那莫名的怒氣。
就在這時。
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在外稟報道:
「陳老,寺長請您過去見證武試。」
聽到此言,陳敬德內心憋得一肚子氣更是鬱結,沒好氣道:
「沒有我見證,那群小兔崽子就沒辦法結業了不成?」
「不是,是那名為陸亭舟的武生學子,第一個上場,就完成了考核,打穿了木人樁。」
在外的黑衣恭聲道:
「此子前三科成績為上上甲等,而今武試也一邁而過,寺長欣喜我大理寺將獲一全才,特請陳老前去見……」
一個「證」字還沒說出來。
吱呀~
朱紅大門已經被從裏面推開,如老獅子一般的陳敬德大驚道:
「你說什麼,那姓陸的小子煉出了內勁,打炸了拳樁?」
「不錯。」
黑衣見到陳敬德出來,立即躬身施禮,道:
「屬下來之前,在遠處聽那學子解釋,似是在大考將來之際,終於煉出了內勁,讓王典教習驚喜不已。」
聽見再次確認之後的話語。
陳敬德的雜亂白須都抖了起來,胸腔起伏:
「這小子……」
他情緒上來了,心中一腔驚喜:
「也就是說,這小子現在的成績,全都是一等甲上!」
與之前所有人預料的都不同,能真正轉正成為大理寺之人。
他竟然沒有看錯人!
黑衣此刻也是附言,低聲自語般:
「這陸姓學子當真非常人,我大理寺開科以來,或有精於情報、偵破,或有擅長武力,卻罕見這名學子這樣的全才,依屬下看來,這名學子在其他三科取得成績,也是下了苦工,所以才落下了武功,若非如此,他應該不至於瀕臨大考前夕,才邁入內勁。」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用一部分時間去學習易容等專項技能,並背誦密語情報,還要研習偵破等等能力。
這些時間投入進去了,用來練武的時間自然就少了。
而練武也從來都是一個「苦修」的過程,沒有一日一日的練拳走樁,磨練肌肉筋骨,功夫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變出來。
黑衣不提這個還好。
提到這個,陳敬德鬍子又吹了起來,瞪眼自語:
「雖然這小子在最後時間裏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但他顧此失彼,四項科目想要全都佔全的心,絕不可取,要不是他最後時間練出了內勁……」
他表面如此說。
實則內心已經無比誇讚陸亭舟:
「天才,這小子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天才。」
不管他如何否認「顧此失彼」,反駁對方整日泡在文字堆里的舉動如何失智。
但這小子卻是真真正正的全都兼顧了。
整天泡在書畫堆里,增長了知識見聞以及智慧,這應該是讓他在情報、偵破等學科里大放異彩的基礎,而被這些事情分去了心力後,還能在最後的時間裏,把武功的進度追趕上來……
若是專心醉於武學……
「老夫馬上去看看。」
陳敬德坐不住了,當即就奔着學衙而去。
…………
學衙府堂之前。
被陸亭舟一拳打爛的木人樁,已經被撤下去換了一個新的。
王典教習滿面榮光,臉也不再是冷冰冰的了,雖然因為陸亭舟給了他一個驚喜。
但武試還要繼續。
「別站在這繼續嘚瑟顯擺了,下去,讓第二個繼續測試。」
王典的語氣似是喝罵,但所有人都聽得出,他話語裏的高興。
不過陸亭舟退回隊伍里的時候,還是被王典最後瞪了一下,那個眼神裏帶着「練出內勁居然不第一時間稟報教習」的情緒。
「亭舟,你,你都不跟我說你的武功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