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然到訪,也未曾知會主人一聲,的確是我兄弟二人的錯,不知閣下是誰?」
丁榭朝前踏出數步,拱了拱手,面露歉然。
只是他話音未落,足下猛然一頓,地面顫動的同時,大片枯葉震碎,沙塵漫捲,化成一條漆黑長龍竄向了裴遠。
同時他身形疾射,右手一探,五指如鈎,一記鎖喉爪抓向了裴遠喉嚨。
另一邊冷飛白亦是縱身而起,與丁榭配合極為默契,一腳從側面踹向裴遠頭顱。
兩人此刻潛入天雄會中,根本沒有過多廢話的意思,即使丁榭開口一句話,也是為了讓對方放鬆警惕,隨即雷霆出手,要在一息間解決對手。
丁榭已開八竅,整個天雄會中能被他重視的也就那位雄幫主,當然不認為自己會失手。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攻擊臨身,裴遠笑了笑:「還真是惡客啊!」
他說話語音聽來不快,至少沒有丁榭二人出手快,偏偏他一句話落下,丁榭兩人的攻擊依舊離他還差了那麼一分,裴遠右手一抬,屈指一彈。
嗤!
輕飄飄的一指,好似彈動清晨花朵上的露水,不帶絲毫煙火氣息,恰好彈中丁榭鎖喉的一爪。
咔嚓!
丁榭頓覺一股難以想像,凝鍊到了極致的力道涌動,他的真氣在那力量面前宛如豆腐一般,驟然破碎,兩根手指當場斷折,鮮血濺射。
丁榭悶哼一聲,面露駭然之色,抽身暴退。
裴遠一指擊潰丁榭,也不追擊,彈動的手指在半空變化,一把捏住了冷飛白踹來的腳腕,猛然向上一提一甩。
冷飛白宛如餓虎撲食般的一腳立即酸軟下去,整個身體的骨頭都像是被震酥了一般,使不出半點力氣,眸光渙散,直接就暈死了過去。
對這冷飛白的御獸之術,裴遠還有點興趣,是以並不殺他,否則直接往地上一砸,便是鋼鐵之軀也要碎了。
丁榭瞳孔驟然一縮,眼中浮現出強烈的恐懼,已然知曉遇到了絕無法反抗的強者,身形暴退,急速向着後山竄射。
逃!
丁榭心底只有這樣一個念頭,能夠一擊之間將他擊潰,隨手擒拿冷飛白,輕鬆愜意得好似捏死一隻螞蟻,這樣的人物即使不是玄胎高手,起碼也是胎息大成了。
同時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為什麼天雄會中還隱藏着這樣一尊高手,一點聲息都沒有。
而老二陸騰蛟全然不知,究竟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故作不知?
丁榭疑慮浮出,隨之將雜念鎮壓下去,他知道這不是該胡思亂想的時候,傾盡全力施展身法逃命。
嗖!
宛似一支朝天激射的利箭,丁榭登空而上,頃刻間就奔出了上百丈。
只要逃到山上那頭巨雕處,他就能駕馭巨雕飛天而去。
身後並無追逐的聲響。
丁榭念頭一閃,難道對方並不在乎他逃走?
山勢不高,丁榭竄升而起,已然到了頂峰,臉色一喜的看向巨雕先前落下的地方,緊接着笑容在臉上僵固,一顆心直往下墜。
巨雕暈迷倒地,而那青年就站在旁邊,饒有興致的看向他,似乎對他的掙扎頗覺有趣。
丁榭深吸口氣,雙眼陰沉,沒有繼續選擇逃跑。
對方速度遠在他之上,逃跑只是空耗力氣,他一步步朝着裴遠踏出,起先速度和緩,等到雙方接近十丈之時,忽然變成了碎步疾走,好似一道狂飆般卷到了裴遠跟前。
一聲冷喝,直如打雷一般,袍袖翻動,丁榭完好的左手突然多了一口刀。
長刀如同一道厲電,隨着丁榭手掌上揚,爆發出『噼里啪啦』的炸裂聲,隨即轟然斬向了裴遠。
「咦!」
裴遠微微驚異,這一刀不是他見過最強的,卻是他見過最為精妙的一刀。
一刀之下,似乎牽引了丁榭體內八竅,八股勁氣以一種奇妙的方式組合起來,融入刀體,匯聚成浩蕩的洪流,劈斬落來。
「這刀術有點意思,丁榭這小子看來還真有些奇遇。」
裴遠目光閃動,隨即身形朝後飄去,仿佛化成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