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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面水霧已散,雨雲收斂,陽光泛在江河映出粼粼波光,倒映水面扭動的雲朵,靜悄悄的被航行而來的船首推開。燃字閣 www.ranzige.com
後世時,耿青常年奔波,哪有時間像現在獨立船首,負手眺望兩岸鬱鬱蔥蔥的山水,遠方山腰炊煙裊繞的人家。
一時興起想要吟詩一首,微微張了張嘴又閉上,好像除了床前明月光還記得,其他都還給老師了。
而且那首會記得,還是因為帶了葷段子的緣故。
『唉,以前倒不覺得,現在發現竟越來越像人妻曹了。』
江河寬敞,波濤不急,派成長列的三艘大船駛過汾河水面,還算平穩,艄公挽着褲腿,光着腳如履平地的走在船舷,不時用手裏的擼竿去探江水深淺,回頭朝船首笑呵呵喊道:「那位先生,莫要站在船首,前面一段河水有些湍急,波浪大,小心掉下去。」
「呵呵......省得。」
耿青拍拍手邊的圍欄,心潮澎湃的看着遠方划過視野的水鳥撲去河面,濺起浪花的剎那,抓了一尾小魚扇起翅膀飛去河岸的蘆葦叢。
「好.......」還未沒說完,湍急的河面,翻起一道大浪,船首起伏抖動,水花『啪』的打在耿青臉上,連帶衣襟、胸口都濕漉漉的。
呃.....
看着一身水漬,耿青趕忙退回來,笑着轉身朝看來的船公說道:「這打臉來的倒是快。」
坦然的自嘲,往往能巧妙的化解難堪,艄公、船工都跟着善意的呵呵笑出兩聲,拿了毛巾過去給他,就連那邊上了船,基本沒說什麼話語的壯碩書生也抿着嘴角帶着笑意,看到耿青望來,拱了下手。
「郎君,泰然自若,讓在下好生敬佩。」
「從來都是我拍人馬屁,這話熟的很,就不要來這套了,不知兄台貴姓?」耿青擦了擦臉上水漬,將毛巾遞給竇威,便坐去那書生旁邊的長凳,自報了姓名。
隨後讓人叫船家煮上一壺熱茶過來,這樣雨後晴天,又在船上,怎的沒茶水應景。
那書生聽到有些隨意的話語,頗為正色的面容愣了愣,隨即笑道:「在下姓秦,雙名懷眠,代縣人士,之前沙陀人作亂,不好出行,如今聽聞佈告已平息,這才從家中出來,趕往長安赴今年省試。」
省試?
這他娘又是什麼,耿青常聽的考試不過明清時的春闈、秋闈,哪裏聽過這種,怎麼感覺到了古代,自己跟個文盲似得。
他偏頭看去臉色發青,乾嘔了幾聲的胖縣令,後者虛弱的耷拉着眼皮抬起胖臉來,擦了擦嘴角,有氣無力的揮了下袖子。
「又看我做甚,跟你說了,我官兒是買的,哪裏懂這些。」
或許聽到趙弘均說的那句『官兒是買的。』壯碩書生臉色有些冷,口鼻間『哼』了一聲,知道這胖子是眼前這位青年同行之人,不便發作,看了眼便不再看,目光重新落到耿青身上,「觀耿郎言談不俗,身邊常隨多人,俱是武藝之人,自身也可曾習武?」
「習武?」耿青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個問題,「不曾,只是會幾招把式,比如鐵砂掌一類,若是將來有空,說不得還能練出降龍掌來。」
降龍?!
秦懷眠皺了皺眉頭,抬手制止,「耿郎休得說這番話,莫叫他人聽了去,引禍上身,對了,此行耿郎也去長安?」
話頭不好,讀書人腦子轉的快,趕忙換了一個話題,那邊耿青也不嫌他迂腐,畢竟這個年頭大多都是這種思想,隨即,點了點頭。
「舉家搬往長安,準備在那邊做些買賣,混個溫飽。」
士農工商,放在任何一個朝代多讓人瞧上不起,尤其越到京畿之地,越是如此,不過那邊的書生也聽得出這是謙虛之話,哪個商人能讓一個縣令跟在身旁,雖說是買來的官兒。
兩人隨意聊了一陣,耿青隨口問起省試的事,若是對方能高中,自己豈不是又結交了一位未來的權貴?
「省試在八月中旬,門下省的常科,倒也不算難,就是已經考了兩回。呵呵,今年若是再不上榜,在下就安心回鄉娶妻生子,過完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