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琉璃第一大家近十載,家大業大,下人眾多,夕顏牽着夏夜白的手,身後緊跟着紅豆相思,再然後便是拖着相府門衛的王府家丁,一行人,浩浩蕩蕩,引得不少下人側目,交頭議論。
「跟着我。」
夕顏緊握住夏夜白的手,笑容燦燦,對周圍的一切充耳不聞。
迴廊曲折之處,見到的婢子婆子越來越多,手上端着托盤,上面用艷麗的紅綢遮住,不知是什麼東西,想來是為明天老祖宗壽誕做準備的,這莫言安倒是個孝子。
這老祖宗,這莫夕顏的印象也甚是模糊,只知是個很精明的老女人,雖未上戰場殺敵,沒有任何功績,沾着莫言安的光,進了幾次皇宮,便與當時的皇后,也就是現今的太后交好,莫家的嫡長女,莫芸雪能嫁與當朝太子,夕顏想,很大一部分要歸功於這老祖宗,自先帝駕崩以來,這老祖宗也隨着那太后一起,開始修身養性,整日吃齋念佛,除了逢年過節,幾乎不出廟堂,是以,夕顏對這老祖宗着實沒有太深的印象。
虎母無犬子,有這樣厲害的母親,莫言安能沒用到哪裏去?
夏夜白倒是好奇,一隻手被夕顏拽着,另外一隻手卻絲毫不減安分,東摸摸,西碰碰,湊近那婆子的托盤,伸手便要掀開裏面的東西,夕顏用力一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現在,就不能給她省點心嗎?
「呦,妹妹今日回門,怎麼也不告訴姐姐一聲啊。」
人未至,聲先到,這尖酸刻薄,幸災樂禍的嗓,一聽就出自誰的口,莫家的嫡出的二小姐,因為嫉妒這莫夕顏的才貌,處處針對她的莫芸菲了。
世人皆知相爺好福氣,有四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大女兒,琉璃王朝的太子妃,將來的一國之母,有位尊貴,二女兒,也是嫡出,眼高於頂,至今未嫁,三小姐,雖是庶出,卻也尋得了那好郎君,兵部尚書的兒子,王旭橈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四小姐,莫夕顏,雖無太子妃的尊貴身份,卻是四女當中最優秀的,才貌雙絕,號稱琉璃第一美人,卻偏偏嫁給那當時第一無能之人,傻王夏夜白,世人不禁扼腕嘆息,尤其是當時那自以為風流才子之輩,嘴上沒說,哪個不是恨不得扎個小人詛咒那夏夜白,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卻還是一朵驚世奇葩插在那沒有任何營養價值的牛糞之上,幾欲讓人嘔血。
這莫芸菲雖比不上莫夕顏的國色天香,也是頗有姿色的,琴棋書畫,談不上樣樣皆精,卻也拿得出手,只是和那莫夕顏一對比,差距立現,身為莫家的嫡女,卻被庶出的莫夕顏死死的壓着。
今日的她一身孔雀綠打扮,頭上插滿了朱釵,腰上滿是佩環,每走一步,叮噹作響,打扮的花枝招展,眼裏濃妝,姿色雖是艷麗,不過站在那一身素雅的莫夕顏面前,簡直就像是一直野山雞和鳳凰比美,尤其是眼底的那抹惡毒和嫉恨,更是讓人退避三舍。
「我沒和你說,你不是也來了嗎?」
反唇相譏,夕顏絲毫不客氣。
她本就是個不擅長說好話,阿諛奉承之人,更不要說對面那人,針鋒相對,即使溜須拍馬也無任何用處,那何必讓自己吃虧。
「你——」
莫芸菲氣的咬牙,這莫夕顏哪裏來的膽子,居然敢和她當面叫板了,以前這妹妹,雖然傲氣,不過因為是正房所出,無論她如何冷嘲熱諷,也絕不會像今日這樣無力,心裏不由的窩火。
嫁給一個比乞丐還不如的傻子,有什麼好得意的,這樣想着,心裏方才好受了些,盯着夕顏的眼神莫名的多了幾分幸災樂禍,甚是得意。
「顏顏。」
銀白面具,貼上夕顏的耳畔,低低的聲音隱隱含着笑意。
夕顏撇過頭,看了一眼嘴角揚起的夏夜白,真是個傻子呢,現在居然還開心的起來,回門以後,她定要好好教教他,什麼時候可以開心,什麼時候應該小小的偽裝一下自己的憨傻。
「我家顏顏是鳳凰,那個人—」
夕顏的眼角順着他手指的方向,對面,是一身華服的莫芸菲:「好像只山雞哦。」
低低的聲音,點點的笑意在夕顏的耳畔醞釀開來,隨着兩邊的風一遍遍的散開,夕顏的眼角也不禁染上了笑意。
山雞和鳳凰,雖然這比喻不是特別貼切,不過小白這話卻說的讓她全身都舒
028:大鬧相府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