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吧嗒的腳步聲從通往別墅二樓的旋梯傳來,尚未看見人影,源伊久美就聽出這是女兒源靜雪的腳步聲。
源伊久美眉頭微皺,現在應該是桃原心樂的上課時間,源靜雪無論如何也不該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客廳。
而當源靜雪的身影完全出現在旋梯轉角處時,源伊久美心中更是疑竇叢生。
源靜雪身上穿着的是一身簡易的白色運動裝。
大晚上的她穿運動裝幹什麼?
源伊久美投去質詢的目光,「作業寫完了嗎?屁股又痒痒了?」
源靜雪聞言非但不怕,反而哼哼着笑了兩聲,「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回答你!」
這熟悉的開場白,真是孝死黑沢鏡了。
「今晚我不但不要挨揍,我還要揍他,揍得他屁股開花!」源靜雪唰的伸出手指,直直指向黑沢鏡,以居高臨下的位置做出睥睨天下的姿態。
黑沢鏡伸出手指同樣指向對方,做出回應,「不是讓你多穿幾件衣服嗎,你穿這麼少,一會把你打到爆衣了,不小心被封了書,你付得起責任嗎?」
「可惡,何等變態的發言!不愧是變態の東京棍勇柳下惠!」
源靜花打了個哈欠,「你們兩個是參加了什麼話劇社嗎?在演那種商量着私奔的劇情?」
「什麼私奔?姐姐在胡說什麼?我們要決鬥!」
「決鬥?」源伊久美疑竇叢生的臉露出些許古怪。」
「沒錯夫人,今晚受源靜雪邀約,特此前來決鬥。」黑沢鏡面露笑意,隨手將手中濕噠噠的捲軸扔在了茶几上。
源伊久美皺着眉打開捲軸,瞳孔驟縮,「這是.......決鬥血契?」
再次抬起頭時,源伊久美的眸子像是兩汪冰湖,臉色陰晴不定,「你們在搞什麼?」
身後源靜花也饒有興致的站起身,將手摸向捲軸的表面,眼睛微微合上。
再次睜眼時,她的目光也卷向黑沢鏡,面色古怪複雜,同時對源伊久美道:「這是天照大御神做見證的決鬥血契,如果妹妹輸了,要給黑沢鏡做三年的奴隸。」
源伊久美心中猛地一沉,剎時間只覺得面前天旋地轉。
「黑!沢!鏡!你!」源伊久美渾身都在發顫,氣的話都說不利索。
「我源家可曾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夫人可能誤會了什麼,這次決鬥血契的提出者可不是我,是她。」黑沢鏡指了指源靜雪。
「沒錯,是我。」源靜雪挺了挺小胸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源伊久美目光森然地大喝,她聲音都在發抖。
「我養了一隻靈體,令愛看上了,想要奪人所好。」
「不過夫人放心,只不過是教育小孩子人心險惡的把式罷了,哪怕我贏了,也不會真讓令愛給我做奴隸的,如果我輸了,螢草雙手奉上,就當做給令愛的見面禮了。」黑沢鏡笑吟吟道。
「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這種事情能亂開玩笑?」源伊久美表情顯得有些猙獰。
源伊久美隨即發出呵呵冷笑,「鳩山家,真行啊,你以為你們用這種把式要挾我的女兒,我源氏就會倒向你們,為你們所用......」
黑沢鏡能瞞過源靜雪,卻瞞不過她,這麼拙劣的目的,自然被她出色的政治嗅覺給瞬間洞察到。
源伊久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輕笑打斷,
「呵。」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容愈加猖狂激烈,甚至讓黑沢鏡的臉笑的有些變形,「夫人,我該說你什麼好呢?愚蠢?」
「鳩山家?你們不會真把我當成鳩山家的人了吧?」
「連源靜花都比您先一步發現我的身份,夫人人隨未老,心卻老了啊。」
在源伊久美冰冷的目光下,黑沢鏡臉上的笑容緩緩收斂,漸漸變得有些嗤諷,
「夫人,小泉警視總監讓我轉告你一句話,我們對源氏沒有敵意,我們的唯一目標就是鳩山家,如果你能老老實實跟我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