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史蒂芬·戴德利抱着頭,狂亂的呼喊着,「托普特校長的冠脈里有支架,還有大量動脈硬化的斑塊,沒人能在心臟不停跳的情況下做手術!」
「那是你不行。」吳冕把無菌手套摔在史蒂芬·戴德利的臉上,摘掉無菌口罩,露出和煦的笑容,「你做不到,不意味着我也做不到。」
「傻逼。」吳冕看着戴德利醫生,微笑着罵了一句,隨後摟住教務長大衛·詹姆斯的肩膀,「大衛,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喝兩杯,我們已經有2年零3個月12天沒在一起喝酒了。」
大衛·詹姆斯茫然的看着史蒂芬·戴德利以及他的醫療組,回想起來當時做決定的時候一幅幅畫面,他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
……
……
史蒂芬·戴德利帶着他的醫療組,灰溜溜的離開。
大衛·詹姆斯沒忘記找車送他們去機場,並且買了去紐約的機票。
黑山省省會只有一班飛往紐約的飛機,時間還相當不好。但此時此刻,被吳冕用無菌手套抽到懵逼的史蒂芬·戴德利已經顧不上這些。
他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儘早離開。
離開這個見鬼的地方,離開那個囂張跋扈的年輕小子!
這裏的一切都讓史蒂芬·戴德利感覺特別不好。身體裏的組胺釋放過多,戴德利覺得自己已經有了初步的變態反應,連呼吸都開始變的不順暢。
來到機場,冷靜了很久,史蒂芬·戴德利才覺得稍微好了一些。只是臉頰生疼,火辣辣的。吳手裏拿着無菌手套,像是牧民用鞭子抽打牲口一樣的動作傷害了史蒂芬·戴德利的心。
他在想着報復的事情。
吳已經和他的老師安東尼博士鬧翻了,這件事情在美利堅的醫療圈裏只要層次足夠高的人都知道。
以後只要開學術會,就要diss他,用盡全力的diss他!史蒂芬·戴德利心裏想到。
手術做的好又能怎麼樣?
登不上世界舞台的中心,就沒有話語權。自己說一次,別人不信;說兩次,別人不信;只要堅持不懈的念詞都說,早晚會有人相信。
這是一個正反饋的過程,吳冕肯定要被淘汰!這是必然的。
怔怔的看着窗外機場飛機起落,史蒂芬·戴德利臉上火辣辣的疼,心裏有些酸澀。
不管怎麼想,他依舊想不通冠脈里都是支架和動脈硬化斑塊的心臟不停跳手術怎麼做。
即便用自嗨的方式設想在年底的學術大會上給吳摸黑,依舊沒辦法讓史蒂芬·戴德利釋然。
作為一名外科醫生,手術做不好,這就是原罪,沒辦法解釋。
正在發呆的史蒂芬·戴德利忽然感覺眼睛被針刺了一下,機體做出防禦反應,眼淚流出,保護眼睛不受到更多傷害。
他微微一愣,隨即明白是有強光刺痛了自己的眼睛。
尋找強光,史蒂芬·戴德利的嘴巴張開,久久沒有合攏。
遠方的白雲之間,一架巨大的波音787飛機正在盤旋降落。
飛機上金光閃閃,一看就知道是改造過的。
用金子把飛機變成這種奢華到low的顏色……史蒂芬·戴德利忽然想到了一個傳說。
只有布魯克林的那些地痞流氓才會戴着大金鍊子,用黃金的貴金屬屬性彰顯自己的優越。
這是一種相當low逼的行為。
可是不管什麼事情,只要做到極致就是行為藝術,獲得絕大多數人的尊敬。尤其是做這件事情的人擁有雄厚的資本、廣泛的社交、高大上的社會地位的時候,更是如此。
耀眼的黃金波音787飛機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史蒂芬·戴德利的視野里。
它看上去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low到極致便是高貴,史蒂芬·戴德利看的心中火熱。
飛機的主人是一名隱形富豪,史蒂芬·戴德利沒有機會和他進行接觸。據說安東尼博士才是這位隱形富豪的私人醫生,他的地位甚至和美國的大統領一樣。
不!大統領只是被推到前面說話的人,在他們的眼睛裏,只是一名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