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手術?」楚知希重複了一下這個詞,隨後笑着說道,「不是。」
「啊?」
「患者是中東一個國家的王儲,雖然沒希望當上國王,但他是絕對不會來當3、4期臨床試驗的患者的。」楚知希說道。
「……」
因為之前吳冕很忙,高柏祥沒時間與吳冕老師溝通相關的事情。他甚至連要做什麼都不知道,就被扔到這面來做……看手術訓練。
如今聽楚知希這麼說,高柏祥才明白吳老師為什麼那麼忙。
聽說這兩天從帝都來了很多部門的官員,省里也炸了鍋一樣的接待,還以為是為了醫院成立剪綵,吳老師拉來的人。
為此高柏祥多少有些腹誹,腹誹吳老師太好面子,沒想到是這樣。
越想越是不可思議,高柏祥甚至對手術產生了一些畏難情緒。
國內的說法是外交無小事,中東的王儲,這種人的手術一旦失敗,怕是會影響很大吧。
高柏祥怔怔的看着楚知希,一肚子的話想問,但一句話都問不出口。
這都是特麼的什麼事兒!
高柏祥寧肯披着鉛衣做百十台手術,也不願意去給中東王儲做手術,哪怕是最「簡單」的冠脈支架術。
一旦手術失敗,責任由誰來承擔?要是影響了兩國之間的關係,自己要怎麼以謝國人?
普通患者家屬不理解,認為手術一定要成功,也一定會成功。當患者出現醫療意外後,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就別說是中東的王儲來做手術。
但是吳老師什麼都沒說,估計這台手術跟自己沒關係,高柏祥凡事往好處想。
「楚教授……」高柏祥說道,「患者的情況很重吧。」
「當然,我看了一眼片子,二尖瓣反流量已經達到50%。」楚知希從操作倉里走出來,笑着問道,「高主任,您累不累,要不您來試試?」
「不,不,不。」高柏祥連連說不,他站在手術室的操作間裏看手術,已經累的精疲力盡,哪有精力再去嘗試一台從來沒接觸過的手術呢。
「也好,反正上手術的時候不需要你做什麼。」楚知希說道。
「我真的要上手術?」高柏祥的一顆心都碎了。
「是呀,哥哥沒說,我估計他的意思是我在外面用機械臂操作。他應該在裏面穿鉛衣操作,您可能要當助手。要不然他不會把您拉來看我做手術訓練的,這也算是術前的一種磨合。」
「那我呢?」李忠疑惑的問道。
「這個我就想不懂了,沒問過。」楚知希嫣然一笑,說道,「最近哥哥忙,他想的事情太多,還有好多接待。」
「楚教授,我什麼都不會啊。」高柏祥攤手說道。
「助手麼,只要扶穩導絲就可以,用不着你會什麼。」楚知希道。
「……」
哪怕只是上台扶導絲,哪怕知道吳老師人品好,出了事兒不會推卸責任,但高柏祥依舊覺得眼前是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自己一點想挑戰、嘗試的想法都沒有。
塞班·卡爾,那是世界頂級的心臟微創治療的手術醫生,這些年他來國內做教學手術的次數很多,畢竟蘭科要推廣這種新術式,以便賣更多的產品。
連這位大師級、巔峰一般的存在都失敗了,吳老師……
這時候,高柏祥心裏難免產生一絲動搖。
「高主任,別擔心麼。」楚知希笑吟吟的說道,「哥哥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哦。」高柏祥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工資卡工資進賬,挺直腰杆賣技術,掙陽光下的錢,那種興奮如今已經蕩然無存。
高柏祥感覺跟着吳老師幹活,真是提心弔膽。上手就是世界頂級難度的手術,而且患者還是中東的王儲。
想到這裏,他差點沒哭出來。
這特麼的!
「楚教授,吳老師做過多少台類似的手術?」李忠問道。
事不關己,李忠還是很清醒的,他找到事情的關鍵點。其實李忠也很疑惑,要是說吳老師做過很多例,手法熟練,應該早就有所耳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