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李瓊的日子不好過。
對於醫大五院或是劍協醫院的事情她一直很擔心,甚至好幾天沒接到電話,她開始懷疑是不是有這麼一家醫院真實存在。
今晚科室的幾個小姐妹終於都趕上不值班,湊到一起吃飯,給李瓊送行。
既然是送行,必要的舉杯相送是肯定要有的流程。大家說了很多動情的話,畢竟一起工作好幾年,相處也算是融洽,不算是塑料姐妹花。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哪怕李瓊沒走多遠,但她們的擔心都是實實在在的。從省城去了八井子,算是背井離鄉。八井子能算是省城麼?就像是很多年前帝都的人認為燕郊、昌平根本不算是帝都一樣。
八井子,那是城鄉結合部!
二院雖然收入低,但在她們心裏怎麼都算是城市裏的一份工作,基本感官上來看和八井子的新院區就不一樣。
「有時候我真是不想幹了,咱們這活從上班的第一周就能看到三十年後。」
「別瞎說,你能幹三十年,那是好事。用馬爸爸的話講,這是996的福分。」
「切!這事兒你說的就不在理。你知道人家阿里、騰訊、華為拼死拼活加班為啥還能一天比一天強?給的錢多啊!加班的時候罵,但一看到年終獎,立刻就全身都是幹勁。咱們就是被人白piao的,我從在醫院開始工作時候算,每個月掙得那點錢都不夠買化妝品。」
「你說得對,每天咱們的工作更像一個護工。換句話說,咱們第一年進院所乾的活就是咱們的整個職業生涯。我也很絕望啊,可那又能怎麼樣。」另一個女孩兒說道。
「都說是三分醫療,七分護理。屁呀,我覺得這就是騙咱們幹活的謊話。你看看咱們每天都幹什麼,真正的工作內容更像是三分扎針,七分打雜。」
「可惜,咱們都沒柳岩的命。人家身材好,不干護士也能找個有錢的老公。不找有錢人,也能進影視圈,當獨立女性。我跟你講,我是真後悔。」最開始說話的護士說道,「畢業後就不應該來醫院上班。你看看我這張臉,還沒等結婚生孩子,就特麼變成黃臉婆。」
「是唄,醫院那些領導就是渣男,個頂個的渣。」
「規矩還多,p班、n班,大夜、小夜......下夜班得有一半時間留在醫院學習、考試。也不知道護理部怎麼就那麼多事兒,她們自己熬出去,就可着勁的禍禍還在臨床幹活的人。」
「不管多漂亮的護士,反正干兩年後都殘了。黃臉婆、大眼袋之類的啥都出來了。
咱們科沒有哪個護士是沒有黑眼圈的,除了醫囑護士、換藥房護士、護士長,因為她不用上夜班。你說說,要是晝夜顛倒也就算了,忍一忍生物鐘調過來。我今天中班,明天小夜,後天大夜,總是後半夜上班,你說說什麼化妝品能保養的過來。」
「就應該畢業的時候趁着年輕,找個有錢人嫁了。那時候我同學追我,我看不上人家,覺得他個子矮。現在回頭看,他個子矮,可是人家裏有錢啊!」一個護士嘆了口氣說道,「上班可倒好,一個月2000塊錢,你說說夠幹什麼的。我估計啊,他家的德牧每個月吃肉的錢都要比我掙得多。」
「人不如狗,這就是現實版麼?」
一邊自嘲一邊笑,她們笑的開開心心,看不出來有多沮喪。反正生活還要繼續,今天吐完槽之後明天依舊得去上班,哪怕根本看不到一絲光亮。
「你們還好,樂天派。我已經不行了,昨天7號房的老患者血管條件不好,扎了3針沒紮上,患者家屬指着鼻子就開始罵。」
「你是不是想要不是打不過他,肯定動手揍他。」
「不是。」看着老老實實的小護士說道,「前幾個月有個愛滋病的患者,你們還記得麼?」
「記得啊,怎麼了。」
「我特麼不跳樓,敢動老娘一根手指頭,我就把藏好的針拿出來扎他。」小護士說道。
「幾個月的注射器針頭,早就沒了傳染性。」
「沒有我也噁心死他!」小護士罵道,「你說說都什麼事兒,當着咱們面說醫生水平差,或者在病房裏大聲罵醫生。可是當着醫生面,笑的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