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收費?」王青山下意識的問道。
醫生,怎麼能談錢呢?就算是有一家老小要養活,也都是在私底下說的。王青山一說到錢,還有些不習慣,略有點結巴。
「王老,是公對公的事情,這是學術交流。」馬修德微微一笑。
「可這涉及到治病救人。」王青山義正言辭的看着馬修德,聲音也大了幾分。
「國內醫生的培訓計劃,吳老師已經在做了。」馬修德說道,「要是您想學,或者誰想學,別着急,等一兩個月就可以。放心,吳老師在這方面心裏有數。」
每次聽到馬修德說吳老師的時候,王青山心裏都很彆扭。那個小崽子憑什麼被人叫老師?扯淡!
王青山很看不起吳冕,尤其是最近聽說他和安東尼博士吵起來,憤然回國的事情之後,王青山心裏留下一個不尊師重道的想法。
「王老,您看您,怎麼一直站着。」馬修德說到這裏,把抽屜上鎖,然後熱情洋溢的站起來,扶着王青山的胳膊,往旁邊的沙發位置送。
這個場景應該早早出現,原本剛剛進來的時候不就應該是這樣的麼?可是晚了5分鐘馬修德才這麼做,讓王青山感受到了一股子深深的惡意。
吳冕那個小崽子身邊的人能有什麼好人,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王青山心裏憤怒的想到,隨後抬手,抽開馬修德的手,冷冷說道,「馬院長,要多少錢?」
「是這樣,咱國內的醫生以後要是學肯定是不花錢,而且吳老師已經有了改進方案。等一兩個月,只要您想了解相關的事情,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王青山眯起眼睛看着馬修德。
馬修德像是根本沒注意到王青山陰冷的表情一樣,還站在他面前自顧自的說着,「王老,這是咱自己人。要是外國人想看,那可是一大筆錢。教學麼,您懂的,這屬於知識產權。」
「知識產權?咱們國內還有知識產權?!」王青山鄙夷的說道,「只不過……」
沒等他說完,這句話就被馬修德打斷,「王老,咱倆在這兒爭執不好。吳老師把這件事情全權交給我,影像資料是吳老師親自剪輯的,有36秒的試看版本和18分鐘的正式版,誰有興趣,誰帶着支票來就好。」
剪輯……試看……支票……
這些關鍵詞距離王青山有十萬光年那麼遠。
「要多少錢?」王青山沉聲問道。
馬修德豎起一根手指,右手食指,臉上洋溢着笑容。
「裝神弄鬼!」王青山冷哼一身,揮袖而去。
「王老,您坐,您坐。」馬修德看着王青山的背影,笑容可掬的說道,哪怕此時王青山已經離開。
當聽到電梯發出的輕微聲音傳來,馬修德才長出了一口氣,站直了腰,右手放在腰上,使勁揉了揉。
真是上歲數了,這腰是越來越彎不下去嘍。馬修德微微搖頭,回想自己剛剛的應對,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當的地兒。
王老,切!馬修德撇了撇嘴,坐回到椅子上。
只有學術圈裏才會叫他王老,自己又不進學術圈,也沒有升正廳、當大院長的野望,王青山還真就沒什麼事情可以拿捏自己的。
還是跟着吳老師好好干,人家吳老師嘴上不說,可是工資進賬的數字卻是實實在在的。
馬修德早已經過了被人說兩句好話,就熱血沸騰的衝上去的年紀。工資卡的餘額,對他來講就是最大的意義。養家餬口,可不能靠一兩句好聽的。
他坐在椅子上想事情,王青山在機關樓側面打電話,他也怕遇到吳冕,怕尷尬。
傑克·瓊斯接到電話後很激動,說是30分鐘之後到。
他並沒有讓王青山等太久,22分鐘後,傑克·瓊斯就已經趕到劍協醫院的機關樓。
「瓊斯先生。」王青山微笑着迎上去,微微躬身,無以倫比的客氣,「他們說要交一定的費用。什麼劍橋大學的附屬醫院,有教學職能。您說這不是扯淡麼,劍橋的學生誰肯來這裏。」
「多少錢?」傑克·瓊斯很直接的問道。
王青山伸出一根手指。
「具體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