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省城的市人民醫院就診,當時醫生診斷劉倩是患上了癔症,給她開了一些治療癔症的精神類藥物。
市人民醫院的醫生也着重說明了一點,他們並不是專業的精神科,要是藥物沒有效果的話建議去精神病院看看。
吃過之後劉倩的症狀沒有任何緩解,更詭異的是,劉倩同時還伴有發燒症狀。
也不知道是精神症狀還是因為發燒燒糊塗了,劉倩除了不分時間地點的大哭大笑釋放情緒以外,有時候還自我扮演。
她認為自己變成了一隻小貓,還是那種流浪的野貓。有一次肖偉想要靠近她,劉倩就像是受了驚嚇的野貓一樣,一把抓傷了肖偉的手,然後躲到牆角里。
無論是表情還是動作都很像是一隻野貓,受到驚嚇、無路可逃的小野貓。
當時肖偉甚至產生了一種怪異的想法——劉倩是不是被野貓附體了?
但肖偉畢竟是研究生,學了那麼多年的自然科學,不信這些東西。理性判斷劉倩肯定是生病了,而且還是精神類疾病。
於是他帶着劉倩來到省城的精神病院做檢查。
精神病院的醫生結合劉倩的症狀、單親家庭的情況以及工作、結婚等巨大壓力判斷應該是精神類疾病。
這個診斷和肖偉的判斷一致,那一瞬間肖偉覺得天都塌了。怎麼會是這樣!看着一向陽光明媚的女朋友、未婚妻一臉陰霾,臉色發青,是不是看人的目光裏帶着凜然殺氣以及畏懼,肖偉也只能接受這個診斷。
要不是精神類疾病,就只能說是被什麼髒東西附體。前者是科學,肖偉能用邏輯得出這個結論,不管他多麼不願意。但是後者卻超出肖偉的三觀,他不想也不願相信。
精神病院的醫生採取了藥物+電擊的方式對孫倩進行治療。
在肖偉的印象中,精神病院是一個恐怖的地方,可是他沒想到竟然如此恐怖。
孫倩住院後每天肖偉都會去探視,最開始進行大劑量的藥物治療,效果……倒是有一點,肖偉為此歡欣鼓舞。
但有一次肖偉去探視,孫倩剛剛進行完電擊治療,肖偉看見未婚妻躺在病床上,全身痙攣、嘴角流着口水,肚子鼓起來,像是懷胎十月的孕婦一樣。
孫倩沒了從前的精緻、知性,此時的她只剩下一個軀殼。尊嚴這兩個字根本不存在,被電擊治療過後的人像是巴普洛夫的那條狗。
看見孫倩的樣子,肖偉直接崩潰了。他哭着辦理了離院手續。
哪怕是瘋了,也不能再進行這種不靠譜的治療,肖偉心裏清楚寧肯兩人一起共赴黃泉,離開這個讓他莫名悲傷的世界也不願意孫倩毫無尊嚴的被人電擊,一直電到大小便失禁、渾身痙攣。
離開精神病院後,肖偉也辭去工作,他不放心孫倩自己在家。
手裏還有一點積蓄,還能嘗試着看看有沒有機會「治療」。人都沒了,要錢有什麼用。
肖偉是這麼想的,他不相信精神病院,帶着孫倩去了一次帝都。可是帝都的患者多的讓肖偉絕望,他正在排隊的時候,孫倩再次發作,她像是一隻貓一樣衝進去,藏到診室的診床下面,說什麼都不肯出來。
哪怕是肖偉喊她,也被抓的遍體鱗傷。
看病是沒法看了,醫生很是無奈的用眼神告訴肖偉不可能。連問診、查體、輔助檢查都沒法做,怎麼看病?
肖偉帶着孫倩從帝都回家,每天渾渾噩噩度日,他已經失去了一切希望,等着哪一天和孫倩一起離開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
前幾天孫倩情況還算是很平穩,肖偉帶着她和幾個老朋友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說起老鴰山,幾個朋友勸他實在不行上老鴰山看看。
最開始肖偉是拒絕的,但朋友們說你連死都不怕,還怕去老鴰山麼?這句話說得有道理,肖偉回去便帶着孫倩來到老鴰山。
和他想像中不一樣,老鴰山的道士很和藹,也沒有各種怪力亂神的儀式之類的舉動,甚至連錢都沒收。
他和林道士傾訴衷腸,把孫倩「生病」的全部過程都告訴林道士。
「居士,你去醫院的病歷帶了麼?」林道士聽完,習慣性的問道。
「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