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呵呵。」吳冕笑道,「多離奇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活久見麼。比如說美國總統扎卡里·泰勒就是在1850年7月4日的獨立日晚會上吃了太多櫻桃、喝了太多牛奶後死亡的。他於7月9日死於腸胃炎,這時他才當上總統16個月。」
「這也行。」
「有個成語,叫看殺衛玠,您知道麼?」
趙祥明搖頭。
「《晉書·衛玠傳》,傳記中講,衛玠由於其風采奪人、相貌出眾而被處處圍觀,最終因心理壓力大而病死,當時人因此說其被看死。」吳冕道,「所以不管患者吃了什麼,我都不會太意外。」
「吳老師,您還真是風趣。」趙祥明輕鬆了下來,笑呵呵的說道。
趙祥明嘴上這麼說,心裏想那幫子小護士看吳老師的眼神都帶着勾子似的。這麼偏僻的詞吳老師都知道,該不會是因為看他的人多,心理壓力和那個被「看」死的人一樣大吧。
要不說這人吶,臉皮得厚一點,要不然長得好看都得被「看」死。至於吳老師……臉皮應該很厚。
「趙主任,患者同意手術,病情來看不能等黃疸加重、肝功能變差。急診做,您看好麼?」吳冕問道。
「好。」趙祥明很痛快的應了下來。
傳說中有些不近人情的吳老師現在看起來似乎挺和善的,趙祥明沒剛來的時候那麼忐忑。
這可是編纂《診斷學》的大牛,趙祥明有些畏懼也是理所當然的。
「吳老師,您上麼?」趙祥明問道。
「您有把握麼?」
趙祥明搖了搖頭。
這種腹腔內異物最是難做,按照吳老師說的,患者十二指腸里的異物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古董,黏連肯定很重,但具體什麼情況只有打開之後才能看到。
萬一和血管黏連到沒法分離,手底下沒準,撕裂十二指腸動脈,血可就上房了。雖然患者不至於有什麼風險,但畢竟麻煩。
麻煩也只是一方面,吳老師還在這兒看着呢。
「行,我上去給您搭把手。」吳冕笑道。
說着,外面傳來一連串含糊的聲音,中間夾雜着梁主任的說話聲。趙祥明側耳聆聽,好像是一個人在說外語。
還有外國人?是患者家屬還是……
沒等他想明白,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
貝拉克教授彎着腰,一溜小跑來到吳冕身邊,「boss,我來了。」
他說的是普通話,比很多地方方言混雜的普通話都要標準。
馬修德怔住,心裏暗罵了一句,這洋鬼子原來會說普通話!特麼一路跟自己說英文,原來是裝蒜。
「貝拉克,你來幹什麼?不會是要給我當助手吧。」吳冕淡淡問道。
「boss,您看您說的。」貝拉克教授臉上的笑容甜的發膩,「我可是您認可的最好的助手!沒有之一。」
「可是我現在不做胃腸外科的手術,主要精力集中在老年痴呆症的治療上。」吳冕看着貝拉克說道,「不是說讓你叫我吳老師麼?」
「誰說的,這兒不是有一台麼。」貝拉克教授瞥了一眼片子,隨即眼睛瞪的像是雞蛋一樣,「我的神,這是什麼?十二指腸里怎麼會有這麼長的一個異物!」
貝拉克直接把稱呼的事情給忽略,他看見十二指腸里的異物像是看見了寶貝一樣,臉差點沒貼到片子上。
趙祥明怔怔的看着貝拉克,總覺得像是在哪見過,但又說不出來。
在華夏人的眼睛裏,一般外國人長的都差不多。
「趙主任,這位是麻省總醫院的貝拉克教授,從前是我醫療組的成員,專攻胃腸外科。」吳冕介紹道。
趙祥明伸出手,想要和貝拉克教授握握手。可是貝拉克教授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片子,根本沒注意到趙主任的動作。
馬修德苦笑。
他知道,在這位貝拉克教授的眼睛裏,只有吳老師一個人存在……或許楚教授也是存在的。至於其他人,全都是幻象。
「我怎麼覺得在哪見過貝拉克教授?」趙祥明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726 一台主刀水平不如助手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