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地師歐子良感知異常,早早趕來,在白雲山小院裏送別。
陸九轉一臉嚴肅準備着行裝。
歐子良默默看着陸九轉身上的各種罕見小物件,一臉懵逼。
這是要跟人血戰到底麼?!還是滅門的那種?!
最近幾十年江湖太平,官家也不允許,滅門之戰多少年沒發生過了。
「陸兄。」歐子良拱手說道,「敢問此次要去何方?」
「老鴰山,拜訪林道長。」陸九轉說着,打開一個古舊木匣,裏面一沓子畫着古怪符號的黃色符紙差點沒閃瞎了那人的眼睛。
「這是……南疆十萬大山深處千年水木製成的符紙?!」
「嗯。」陸九轉的手伸進去,隱約之中,淡黃色光暈泛起。
他的手指細長,右手拇指捏在其他四根手指的指節上,帶着殘影。
光暈黯淡,符紙沉寂。
陸九轉捻起兩張,但似乎覺得不夠,直接捻起一沓。可是猶豫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夠,乾脆把木盒蓋上,盒子揣進懷裏。
一個方方正正,高十幾公分的古舊木匣被陸九轉放入懷中,卻不見有隆起。他身上衣服平整,仿若無物。
「陸兄,上古符紙帶着天地之大氣運,一張就夠,一張就夠。」歐子良的心在滴血,他連連說道。
陸九轉沉着臉,搖了搖頭。
「唉,暴殄天物啊。陸兄,老鴰山是哪裏?你怎地如此重視?普通小門派,傾家蕩產也買不起一張符紙。」歐子良還是心疼,他小聲問道。
「群里最近加了一名道友,姓林。」
「給莊家家主看病的那位?!」歐子良怔了一下。
「是他。」
「我就說這個名字耳熟,聽說他是四叔的後人。」歐子良道,「陸兄,此事一定要慎重,慎重。當年四叔天人之姿,一劍挑遍江南漠北,從無敗績。」
「所以我要慎之又慎。」陸九轉雙手捧起一柄寶劍,放在青布上,一層一層仔細包裹。
「……」那人看的目瞪口呆,「陸兄,你帶着太陳寶劍要做什麼……」
「以防萬一。」
「不至於,不至於。」歐子良連忙阻攔陸九轉,「坐而論道,江湖式微,已經多少年沒有血洗山門之事了。你這是要掀起腥風血雨啊,一定要在意官家的想法,最近打黑除惡……」
陸九轉沉默。
「太陳有凶煞之氣,出鞘就是一場大災,陸兄千萬慎重!」
「我會很小心的。」陸九轉堅定說道。
「我得意思是別帶着,在山門裏陣法保護周詳,難道不好麼?」
陸九轉沉默。
「陸兄,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歐子良詫異問道,他從陸九轉身上看出來決絕之意。
「我師父駕鶴西遊之際……算了,多說無益。」
「你小師妹?她不是對道術無意,已經當醫生了麼?」歐子良問道。
「嗯,剛剛我小師妹帶一人去老鴰山問道,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說着說着就哭了。」陸九轉冷厲說道,「要是欺我陸某,也就算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欺我小師妹,叫我如何安穩,日後歸西之日,有何臉面見我師父。」
「……」歐子良想要再勸,卻見陸九轉從暗處取出一枚方方正正的小印,通體翠綠欲滴。只是小印之中隱約有幾團霧氣,來回遊走不定。
百辟,是百辟!
歐子良口乾舌燥,陸九轉竟然連百辟都帶着,這是準備同歸於盡麼?!
「陸兄……我……我學識淺末,道法……道法……」
「歐兄,你不用和我去。」陸九轉道,「哪怕老鴰山違背江湖道義,群起而攻之,自有我陸某獨立承擔。勝敗自憑天命,我要是敗了、亡了,也不用收斂屍骨。」
「……」歐子良無語。
看見一種寶貝,他不光是心在滴血,眼睛都不知不覺紅了。要不是打不過陸九轉……
聽陸九轉說的決絕,各種寶物流水一般揣到衣服里,歐子良也無法出言相勸,只是靜靜的看着。
「我也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