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後山,一個小停車場,車位到是不少,足足有十六個。
「林道長。」楚知希很客氣的和林蔭打招呼。
「小師娘你好。」
楚知希笑語嫣然,虛空中一道霞光落下,晶瑩璀璨,籠罩在她的笑容之間。
「林道長,您和醫院關係這麼好,傳出去或者被人看見,會不會對山門有影響?」
被林道士叫了兩聲小師娘,楚知希從心裏已經認為自己是老鴰山道觀的人了,設身處地着想。
林道士微微一笑,道,「小師叔,小師娘,裏面請。」
吳冕沒說什麼,跟着林道士往後院走。知道吳冕厭煩人多,所以林道士身邊只帶了一名道士。
四人往裏走,倒也清靜。
「小師娘,你說的事情不用擔心。」一邊走,林道士一邊解釋,「這人吶,是很奇怪的。」
「哦?」
「假設,有個患者來我老鴰山燒香許願,我介紹他去醫大二院。」林道士笑這說道,「好了,你說患者會怎麼想?」
「……」楚知希想了想,不禁啞然。
「好了,那是我神通廣大;要是患者死了,和醫院沒關係,和我也沒關係,那就是命。所以我介紹去的患者,醫大都願意收。不為別的,就是事兒少,治起來安心。叫什麼來着……」
「醫從性。」吳冕道。
「還真是。」楚知希感慨道。
「咱換個角度,同樣的患者,要是直接去醫院。好了,很多人不念好,只會說怎麼花這麼多錢,醫院可真黑;要是死了,那叫醫療事故。」
「你說的太絕對了。」吳冕冷冷說道。
「小師叔,咱就是舉個極端的例子,雖然不都這樣,但在我這兒花5萬香火錢,那是自願。可要是去醫院自費5萬你再看看,那是醫院黑心。」
「所以我這些年越干越是慶幸,咱趕上了好時候啊。」
「別咱咱的,你誰啊。」吳冕說道。
「哈哈哈,小師叔,別這樣麼。」林道士笑道,「你們是為了治病救人,醫德高尚。可我也有我的作用不是,從我這裏送出去的患者從來都沒什麼事兒,最起碼至今為止生死有命,還沒發生過任何一起醫療事故。」
「別扯淡,有些事兒經不起念叨。」吳冕嚇唬道。
林道士卻不害怕,他捻須道,「死了那都是命,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咱別管黑貓白貓,抓到耗子就是好貓。這些年我老鴰山活人無數,這也算是有功德。」
「你還真敢說。」吳冕見林道士臭屁,想懟他兩句,但想想的確如此,嘆了口氣,道,「《禮記·王制》:有功德於民者,加地進律。」
「是吧。」得到吳冕的認可,林道士更是開心,他說道,「加地進律什麼的咱不想,就想好好的為老闆姓做點實事。」
「……」
吳冕的大墨鏡差點沒掉地上摔得粉碎。
這特麼的為老闆姓做點實事這句話從林道士嘴裏說出來,怎麼聽怎麼彆扭。可仔細一想卻依舊是這個道理。
「可能是老百姓的日子都好過了,所以最近總是有人問我能不能去帝都、魔都看病。我這不正好琢磨着聯繫更高級的醫院,然後小師叔你就回來了。」
吳冕冷冷說道,「合着我是被你的機緣給碰回來的?」
「你看你說的,小師叔。」林道士連忙賠笑,「這都是趕巧了,也是緣分不是。還是我家老爺子慧眼獨具,洞若觀火,早早就預料到今兒的事情。」
說着,幾人走到後山山門前。
山門不大,前面豎着一面石碑,高七八米。
石碑是漢白玉做的,打理的很乾淨,上面寫着八個大字——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吳冕肅然垂手,站在石碑前。
「我爸臨走的時候交代我的事兒我是辦到了,但這人吶,心思野,做了初一還就想要做十五。我造福鄉里,還總想着要多做點什麼。」
吳冕這次沒說話,仰望石碑,筆跡熟悉,那八個大字想來應該是懶到了骨子裏的老林頭寫的。
筆法虬勁有力,像長槍
52 風調雨順,國泰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