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冕在忙。
對於他來講去方艙醫院反而像是休息,在酒店支起筆記本,那才是真正的忙碌。
楚知希習慣性的當助手,處理各種文件、數據。
方艙醫院的情況基本已經明朗,隨着越來越多患者出院,各家方艙都開始出現空床。
專家組估計三月初的時候就會陸陸續續休艙。
而集中隔離輕症患者的方艙醫院休艙意味着這場戰爭取得了關鍵性勝利節點,沒有無窮無盡繼續冒出來的患者,輕症轉重症。
按照現有情況發展下去,天河市的各家定點醫院的壓力會輕很多,集中所有注意力、醫療資源與力量治療現有患者。
局面隨着時間的推移,隨着強大國民意志的落實而出現了改變。
但吳冕又承擔起另外的重任。
「哥哥,我怎麼總覺得你查找的資料都指向新型肺炎最先是在美國出現的呢?」楚知希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文獻,滿是懷疑的問道。
「你說的正好相反,所有事實都指向同一個點。」
「但是你解釋不了為什麼天河市最先爆發。」
「我相信外交部門很快能給出解釋。」吳冕摸着自己的小平頭,微微一笑。
「好吧,可我總覺得前後對不上。」
「馬利蘭德里克堡的美軍實驗室病毒泄露並不是最致命的,雖然我們手裏沒有解剖、病毒基因分析的資料,但根據臨床醫生豐富臨床經驗的推測,去年美國電子煙肺炎甚至流感,和新型肺炎基本同源。」
「你還是沒說為什麼會在天河市爆發。」
「再說吧,這事兒不歸我管。」
吳冕背靠在椅子上,伸長腿,抻了一個懶腰。
「emmmm……」
「cdc剛公佈了第一例因為新型肺炎死亡的病例,可我們知道,在2月初就已經開始有死亡病例出現。」吳冕道,「這期間我估計白宮和五角大樓做了秘密討論,我想他們已經慌張到了極點。」
「是麼?為什麼沒有看出來呢。」
吳冕聳了聳肩,「雖然有點不厚道,可數據推測現實有可能走到所有人都沒有預測到的方向。」
「哥哥,你說該不會是他們已經計算好的吧。」楚知希忽閃着大眼睛問道。
「嗯?算好了什麼?」吳冕愣了一下。
「哈哈哈,哥哥,你越來越狡詐了,明明知道還要反問。」
吳冕想了想,笑道,「小腦袋還想很多事情呢。」
「肯定會想到這裏。」楚知希道,「按照推算,4月咱們國內就能摘口罩了,天河市也會解除封印,全國恢復正常。」
「我看國外的形勢,包括專家組的意見……這一論斷保持懷疑態度。」吳冕微微搖頭。
「我也是這麼考慮的,國外大流行,國內肯定要受到衝擊。這事兒一時半會都過不去。」楚知希說着,一臉苦惱,「哥哥,好煩啊!前幾天還以為咱們控制住疫情後天下太平,咱們可以出國旅遊。」
「行了,咱倆能活下來就已經很不錯了。」吳冕到不覺得什麼,「其他的暫時不想,不過我估計以後的生活會出現一定改變。」
「什麼改變?」
「像學生被釘釘折磨瘋了一樣,以後在線的各種都會迅猛發展。」吳冕笑了笑,「別琢磨了,走一步看一步,收拾收拾準備去上班。」
「終於上班了!」楚知希長出口氣,「在酒店裏悶着看數據還不如穿防護服去上班。」
「你是想看看相親的那兩個人怎麼樣了吧。」吳冕揉了揉楚知希的頭。
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飛逝而過,楚知希的頭髮已經長出來,像是生命力旺盛的野草一樣。
「切,我早都知道。」楚知希從手機里找出一段對話,對着吳冕揚了揚,「我和其他幾個班的醫生都有聯繫,他們說那兩個患者談得很來。」
「呦,不錯哦。」
「哥哥,你說他們會結婚麼?」
「這誰知道,在方艙里能談得來才算過了第一關,接下來距離結婚還有三十八萬公里。」吳冕看了一眼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