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着壓抑不住的喜悅,王青山渾身輕了幾兩,整個人都回到四十多歲的狀態,健步如飛進入區三院。
「掃碼。」穿着一身防護服的護士在門口攔住他。
王青山厭惡的瞪了一眼這些把守測溫的醫生護士,尤其厭惡那個健康碼。
這都什麼和什麼!
「我不會用手機!」王青山斜眼鄙夷的看着一身白色防護服的護士,蠻橫說道。
「我幫您註冊一個。」護士習慣性的回答道,並沒因為王青山的態度而生氣。
3月27日開始天河市內各小區在有序解除封印,人們從家裏走出來,漸漸恢復生活、習慣掃碼以及其他具體措施。
經過疫情洗禮的城市似乎和從前不一樣,但天河的人們在努力、積極適應着。
很多老年人都不會註冊掃碼,不過一般街道、居委會都幫着註冊、教他們使用。
很少有人能沒有二維碼一路來到醫院。
但總是有個別例外的情況,畢竟是千萬人口的大城市。
王青山嫌棄的看了一眼穿着防護服、戴乳膠手套的護士,仿佛她身上沾滿了病毒一樣。
「我是帝都來支援的醫生。」王青山冷冷說道。
「那也得掃碼。」護士堅持着。
「……」王青山出離憤怒。
怎麼和帝都小區的居委會大媽一樣!
局面僵持。
臨床一線工作的醫生、護士不管是誰,只要不掃碼就不讓進。
這段時間整個天河市吃了大苦,不說在一線工作的人,在家隔離、一步都不允許離開的普通市民也承受了巨大的煎熬。
所有人都抱着不能吃二遍苦的念頭,肯定不能允許一個「不安定因素」在醫院裏亂跑。
王青山給工作人員打了一個電話,等他趕過來,問明情況。
工作人員哭笑不得。
這都什麼跟什麼,不就是掃個碼麼,怎麼弄的這麼麻煩。
接觸了一段時間後,工作人員也對王青山頗有腹誹。
但因為王青山是來自帝都「支援」天河市的主任,他一個普通工作人員不好說什麼,只能忍耐。
如今又鬧出來不願意掃碼的事兒。
「王主任,這樣,您要是沒有二維碼我幫您註冊一個。」工作人員還是儘量很和藹的說道。
一邊說,他一邊按了一下手消,當着王青山的面給自己的手消毒。
接過手機,工作人員發現王青山有健康碼。
他默不作聲,掃碼後給護士看了一眼,自己也掃了一下,這才帶着王青山進入住院部。
王青山一路嘮叨,工作人員只能當作沒聽見,默默的賠笑。
「歐美也沒見這麼麻煩,整出個狗屁的健康碼,也不知道是誰的關係,**泄漏了怎麼辦?」王青山不高興的罵道。
「是是是,王主任您說得對。」工作人員敷衍着。
「屁用沒有,都特麼是形式。」
「王主任,您今天來手術室看看?」
「我是來支援的,雖然心胸外科的患者基本沒有,但總是應該去一線看一眼。」
要是一般情況,王青山肯定懶得和一個小工作人員解釋這些。但今天他心裏面高興,所以話比較多。
「您水平高,去幫我們掌一眼。」工作人員光揀好聽的說。
他心裏清楚,協和、同濟的普通病房也都隨着新型肺炎病毒的減少迅速開放。畢竟是千萬級人口的大城市,患病的人不少,正常醫療秩序必須得到保障。
帝都支援的主任不去協和同濟,來東湖區三醫院……工作人員不願意再想下去,他生怕自己想的多了忍不住心裏的煩躁,懟王青山幾句。
一路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兩人來到手術室。
換衣服,王青山問道,「小周,你知道美國派了9萬多醫生護士支援紐約的事情麼?」
「啊?那麼多?」工作人員怔了一下。
9萬多人?
全國派來支援天河市、支援湖北省的醫生護士也就4萬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