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商人,偷奸耍滑而已。」吳冕笑道,「不着急,您這面就一直拖着,一直噁心他就行。」
廖律師怔了一下。
像吳冕這種要求,自己律師生涯中遇到的次數並不多。
「吳老師,您是想……」
「陶老闆的事情在我的計劃之外,我琢磨有一段時間了,已經開始動手實施。」吳冕道,「總是要慢慢來,給張家兄弟徹骨之痛才行。要不然過幾年,換個地兒重新來過還是一樣。」
廖律師沉吟,心念電閃,明白吳冕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麼。
還是年輕,廖律師心裏徹底鬆弛下來。吳冕是在某一個領域太過於強勢,所以從骨子裏流露出來的那種氣質甚至要壓陶老闆一頭。
但就從這份善惡分明的想法來看,可以說他還沒長大。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什麼最重要?是和光同塵,是利益。而這位吳老師,竟然還有善惡,還有是非觀。
「好說好說。」廖律師笑道,「打官司是我的職業,我只要用1%的精力,就能把他們拖的死死的。」
「拖住,讓他們難受就行。至於其他的事情,陶老闆比我熟。」吳冕道。
陶若微微點了點頭。
「了解,您放心,肯定辦的妥當。吳老師,能留您個電話麼?一般流程陶老闆會定期和您溝通,要是遇到急事,我直接跟您匯報。」廖律師說道。
吳冕和他交換了電話和微信,留了聯繫方式。
「吳老師,您是什麼時候從美國回來的?」閒聊中,陶若問道,「時間倉促,我手下找來的資料里,您還是麻省總醫院的終身教授。」
「有些日子了。」吳冕身子靠到座椅上,右手手指輕輕敲打扶手。
陶若會意,這是吳老師不想說那件事。資料里提到一個諱莫如深的猜測,可能是吳冕吳老師在美國的時候和他老師反目成仇,所以放棄一切,直接回國。
簡單接觸後發現吳冕並不是那種不擅長人際交流、情商低的學術型醫生。不說別的,光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親和力,就讓陶若為之側目。
要不是有那份讓人心驚的履歷,陶若肯定會把這種人挖到自己手下。
這種人不在商場上打轉,太可惜了。
見吳冕換了一個姿勢,陶若知道吳冕吳老師不想提這件事情,便很隨意的換了一個話題,繼續和吳冕聊着。
很快到了西城區花苑小區。
「陶老闆,您那面沒問題吧。」
「沒問題。」陶若笑道。
吳冕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幾乎是秒接,電話那面傳來一個嬌柔的聲音急促問道,「哥哥,怎麼了?」
「急診手術,快!」吳冕很嚴肅的說道。
電話里的聲音沒有絲毫遲疑,馬上說道,「好。」
隨後便傳來嘟嘟嘟的盲音。
「……」陶若苦笑,這是醫生開玩笑的日常麼?還是什麼暗號?打電話說是急診手術,那面一句話都不多問……醫生還真是和普通人不一樣。
1′22″後,一個戴着棒球帽的嬌小身影從單元門裏跑出來。
「丫頭,這面!」吳冕下車招手。
楚知希怔了一下,打量了一眼車隊,隨即知道吳冕是在開玩笑。
她低着頭,徑直衝過來。
吳冕伸出雙手,按住楚知希的肩膀笑道,「別這麼鬧,頸椎受不了。」
「壞蛋!」楚知希用頭撞向吳冕,斥道,「大半夜說急診手術,心率直接120。」
「呵呵,一猜你就還沒睡。」吳冕笑着把楚知希攬在懷裏。
「睡不着,國內的法律不熟悉,找帝都的幾位老師幫忙聯繫了一位律師,正在和他諮詢。」楚知希愁苦的說道,「哥哥,要是那面不鬆口的話,可能要行政拘留7-15天。」
「哈哈哈。」吳冕笑着說道,「沒事,這不是有陶老闆在麼,已經搞定了。」
「啊?」
「張家兄弟已經撤訴,不過呢這份不算是善意,我不接。」吳冕笑道,「今天只是一個意外,我還要按照自己的步子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