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忙什麼呢。」楚知希打通吳冕的電話。
「在老鴰山,看着機器裝車。」吳冕道,「等會我要再看一遍防護物資,清點一遍,心裏有數。」
「下午來家吃飯?晚上去八井子守歲?」
「emmm,今天年三十哈,行。」吳冕的聲音格外溫和,「我看一眼就過去。」
「我剛給靜姐打過電話。」
「她們那面還好麼?」
「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楚知希淡然而堅定的說道。
「別鬧。」吳冕道,「你留在家好好過年。」
「靜姐說,天河的一名醫生護目鏡有水汽,蹭牆角打開一條縫就被感染了。」楚知希儘量用平穩的口氣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吳冕沉默了2秒鐘,「違規操作。」
「哥哥,天河的病毒傳染性那麼強麼?」
「是,很強。說是封城,其實現在天河人還是能從小路離開。我聽說整個省的其他城市也要……」
「哥哥,我要和你一起去。」楚知希很少見的打斷吳冕的話,語氣還是那麼溫柔。
「你留下,那面危險。」吳冕說道。
「我也是醫生。」
「你個小屁孩,算什麼醫生。」吳冕微嘲說道,「老老實實在家,前面不缺人,缺的是防護物資。我去了也是當一線小醫生用,各位大佬都在呢。別說我,校長都不是專家組組長,鍾老帶隊。」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楚知希的語氣沒變,但裏面的意思卻變了。
「見面說。」吳冕猶豫了一下。
「行。」楚知希笑了,溫柔的像是往日的她,迷迷糊糊,不管什麼事兒都不走腦子的那個她。
……
……
兩頓飯,
兩個人,
笑容和往常一樣,和兩家父母說着年後結婚的事情,看不出一絲異常。
12點過後,放了鞭炮,吳冕說要去醫院看一眼值班的醫生護士。
楚知希換了衣服和吳冕一起出門。
像往常一樣,楚知希挽着吳冕的胳膊,走在寒風裏。
「哥哥,別開車了,我想走一會。」
「不高興了?」吳冕把手伸進罩帽里,揉了揉楚知希柔順的長髮,笑道,「放心吧,我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伊波拉病毒凶不凶,一樣沒事。」
「哥哥,這次不一樣。」
「沒什麼不一樣的,只是一種病毒,了不起ro值高一點,潛伏期長一點,發作起來迅猛一點而已。」
「你說的是完美病毒,瘟疫公司這個遊戲我玩過。最好的開局在印度,國內也是好開局之一,最後要佔領的是格陵蘭。」
「別聽外國人瞎扯。」吳冕道,「他們自以為是的搜集數據,其實從最開始就錯了。去年醫療公共衛生安全評價把咱們評為57名,這不開玩笑呢麼。」
「不說這個,總之,我要和你去。」
「家裏怎麼辦。」
「醫院不可能離開誰就不能運轉。」楚知希死死的抱着吳冕的胳膊,「這是你說的,不能隨便就騙小孩子。」
「沒騙你,但這次去了危險且不說,主要是會很辛苦。」吳冕柔聲勸慰。
「回來的時候,在唱歌之前你說報名去天河的人要留遺書。」
「騙他們的。」吳冕道,「把情況說的嚴重一點,總要比去了之後準備不足強。而且老校長、鍾老、李蘭娟老師都在,我問了一下,已經開始調撥物資。說是要建新的小湯山醫院,收治患者。」
「哥哥,你說的越多,就意味着事情越嚴重。」楚知希道,「你別想騙我,我要和你一起去。」
「別鬧。」吳冕的臉冷下來,「小孩子,好好在家。省廳的人也在開會,估計這一兩天省內要做一級響應。」
「哥哥,你寫遺書了麼?」楚知希沒有順着吳冕的話說下去。
「寫那玩意幹啥。」吳冕道,「小爺我死不了。」
「你是怕睹物思人?」楚知希輕聲說道。
她能感
948 你別想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