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雖然是瞎編的,解決不了永動機的問題,可有一點沒錯。」吳冕加重語氣,「昂撒匪幫根本不在意普通人的生命,在他們看來,普通人都是喪屍,死就死唄,無所謂的!」
「不可能!」患者的三觀受到強烈碰撞,面前破碎的地磚都無法壓抑住他心中的憤怒。
「沒什麼不可能的。」吳冕笑了笑,「像是兵臨城下,一個抵抗三德子40天的國家的導演去想像把三德子打垮的軍隊,必定是那種結局。」
患者看着吳冕,心底泛起由衷的憤怒。可等他的目光落到那雙大黃兔子耳朵上,憤怒卻不知不覺的消失。
「這是人的局限性。我不是軍迷,二戰的事情就不多說了,你有興趣可以自己查一下。每一支需要督戰隊的軍隊,都是沒有靈魂的。像志願軍以師為建制,大範圍穿插、包圍的戰例,他們根本想像不到。」
「……」患者無語,看着吳冕。
「咱就說這次的傳染病。」吳冕站起來,看了一眼方艙醫院,說道,「三個途徑麼,隔離傳染源,方艙醫院勢在必行。但為什麼外網說這裏是jzy呢?因為要是他們控制傳染病,肯定會變成人間地獄。」
「不會!外國人素質都很高。」
「睜着眼睛說瞎話。」吳冕鄙夷說道,「我半年前剛回國,在國外奔波了8年3個月零21天,走了17個國家。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美國的一個標誌語——重視基礎教育,否則大難臨頭。」
「昂撒人反智都到什麼程度了,你要麼是在象牙塔里,見到的都是牛津同學,要麼是接觸過外面的人,但是某種情感上的需要讓你無視他們的存在。」
「不是這樣……」患者有氣無力的辯駁。
「不說這些,辯經的事情是大儒要做的,可咱們有大儒麼?全憑着一膀子力氣在實幹、苦幹。被疫情折騰,全國按下暫停鍵,肯定大傷元氣。唉……」吳冕深深的嘆了口氣。
「可這是唯一的一條路。」吳冕道,「翻遍史書、醫書,咱們做的是唯一正確的事情。」
「可……」
吳冕轉身,看着遠處金銀潭醫院,悠悠說道,「金銀潭醫院的院長張定宇張院長,麻醉出身,2018年診斷漸凍症,相當於得了癌症。他愛人也在一線被感染了新型肺炎,可是他依舊不下火線,帶着金銀潭收治患者。」
「他連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肌肉沒有力量,像是中了冰凍魔法一樣。屬於他的時間並不多了,可他沒退下去。」
患者看着不遠處的金銀潭醫院,目光有些呆滯。
「現在全國的醫護人員一批一批在往天河、往湖北趕。這裏是前線,雖然危險,但只要人民需要。我不是唱高調,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到今天為止,全國醫護人員確診病例已經將近1700人。犧牲在第一線的志願者、黨員有將近200人。」
「不說別人,我的婚期是三天前,但我和我未婚妻都在方艙醫院,沒時間結婚。」
「如果你害怕,那是人的本能,是應該的。可要是相信外網的那些謠言就不應該了,其實也怨不得你,類似的情況其實在人類史上很少出現。」
「說這些都沒用,我建議你用邏輯思維好好想想。」吳冕看着金銀潭,說道,「幾萬醫護人員馳援天河,在國外不會出現;大量志願者協助,社會平穩運行,國外依舊不會出現。要是說有一個國家、一個民族能扛過去完美病毒的偷襲,只能是咱們。」
說着,吳冕意識到了什麼,他笑了笑,居高臨下看着患者。
「至少你跑到這裏,只有我一個住院總追上來,沒有軍隊也沒有狙擊槍,這已經證明了我們不一樣。」
患者想了想,輕輕點點頭。
「方艙醫院的條件可能並不好,但這是非常時期所有人努力的結果。剛開始的時候連移動衛生間都很少,現在也漸漸多了起來。時間趕的不好,正好趕上過年,全國都停擺,回家團圓去了。不過最艱難的時候已經熬過去,沒事。」
「醫生,您貴姓?」
「免貴姓吳。」吳冕道,「我說的你都聽懂了麼?」
患者點了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