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着看了一圈,吳冕帶着大兔子耳朵回醫院繼續做手術。
似乎能感受到吳冕身上傳來的沉重氣息,連貝拉克教授的話都少了很多。
可是並沒有任何難度的手術被沒辦法消磨貝拉克教授的精力,他終於在第四台手術的時候忍不住問道,「boss,你上午去哪了?怎麼沒出門診?」
「去看新建成的方艙醫院。」吳冕道。
「方艙?軍用的?」貝拉克教授問道。
「不是,軍隊要是有這麼多方艙,那一定你在做夢。」吳冕道,「是場館修改的臨時隔離場所,有些簡陋。」
「boss,按照傳染病學的說法,切斷傳染源……」
「貝拉克,閉嘴。」吳冕低頭手術,特別不耐煩的說道。
「boss,你變了。」貝拉克教授很委屈,「在麻省的時候不管誰說錯了什麼,你都會講一下我到底哪裏錯了。」
「哦,因為這是一名醫生最基本的常識。」
「我認為傳染病學的教科書里寫的才是正確的。」貝拉克教授有點委屈的說道,「早就應該隔離。」
「哦?你見過最近一次大流行病隔離,在你大美利堅是什麼時候?」
貝拉克想了想:「伊波拉病毒。」
「大範圍的。」
「西班牙大流感的時候,我見過照片,黑白的,裏面躺着密密麻麻的患者。」
「尊敬的貝拉克教授,那請你告訴我這次隔離起到了什麼作用麼?」吳冕問道。
聽到從boss嘴裏說出尊敬的貝拉克教授這樣的詞彙後,貝拉克教授直接分裂。
但要回答這個問題,卻比登陸火星並且居住還難一點。
100年前的大流感的確有隔離的照片,證明當時的美國人的確盡了努力,但——屁用沒有。
大流感席捲了歐美,造成4000萬-1億人死亡,而那時候全世界才不到18億人口。
而美國,因為西班牙大流感的肆虐,人均壽命下降了12歲。
「boss,你們是準備做個形式,然後告訴所有人已經盡力了麼?」貝拉克教授問道。
「這真是個好辦法!」另外一個貝拉克教授興奮的說道,「只有天才才能想出來,而且要足夠無恥。
不過這是必然的,你知道boss,在麻省的群里,大家都在猜測你們什麼時候才會承認這次肺炎救治失敗,任由肺炎病毒傳播。」
「不可能!boss已經想出來最好的辦法。
再說,流行病的防治在現代社會根本不可能。
從前只有馬車、用徒步行走,病毒播散的速度很慢。現在呢?到處都飛機,這就是全球化的惡果!難怪大統領要去全球化,真是愛死他的金毛了!」
「貝拉克,你很吵。」吳冕淡淡呵斥了一句。
「boss,你應該入籍,然後競選大統領!」一個貝拉克教授在嚴謹的給吳冕拉鈎、暴露手術術野,另一個貝拉克教授則興高采烈的說道,「你的無恥是蘊含在骨子裏的,簡直就是天生的大統領!」
「而且學界會支持,我想你當了大統領一定會加大科研資金投入。」
「有意義麼?加大科研資金幹什麼?還嫌假科研騙錢不夠?」吳冕鄙夷問道。
「boss,你怎麼能這麼說。任何科研都是要耗費大量是錯成本的,多花點錢也無所謂。一萬美元的咖啡杯只存在於軍隊,科研所里的咖啡杯最多只要1000美元,我們是要臉的!」貝拉克教授似乎也知道學界的情況,他大咧咧的說道。
「明天我就不來手術了。」吳冕說道,「我會直接去方艙醫院。」
「都要宣佈失敗了,你還過去幹什麼。就是做個樣子,然後呢?你聯繫好了柳葉刀還是新英格蘭,發表學術論文,證明這次完美病毒不可戰勝?」
「boss怎麼會把文章發到純醫學期刊上,愚蠢的貝拉克!要想更多人知道,肯定是《自然》!」
「貝拉克,你是這麼想的麼?」吳冕問道。
「當然啊,最好告訴大家,這只是一場大流感,沒什麼需要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