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總是個模糊的概念,怕是在看到穿着短袖的人與穿毛衣的人擦肩而過互罵傻逼的時候,你才會意識到,哦,它來了。再一回頭,你緊了緊大衣,早忘了它什麼時候走的。
就在這樣易忘的季節,周天回到了難忘的城市,雲海市,正如七年前一樣易忘的季節他從這裏離開。
只是,他這回來的方式有些不同尋常,不是坐車,不是坐飛機,也不是走着回來,而是嗖一聲就回來了,且周天暫時還不知道自己回到了雲海市。
話往回倒到七年前的那個初秋,剛高中畢業的周天將父母因科研事故離世政府賠償的一大筆錢全拿了出來給姐姐當了嫁妝嫁給了一個可靠的男人,然後撕掉了哈佛、耶魯、斯坦福等大學的入學邀請書,揣了五百塊背一破包帶了把二胡以及一身的文青病,說要出去和這個世界談談,這一談就是七年。
穿了亞歐到西班牙,乘船繞非洲西海岸到東海岸,到耶路撒冷又折到大洋洲去新西蘭看了顧誠故居,去過南極後從南美最南端弗羅厄德角往北直到阿拉斯加,過白令海峽穿了西伯利亞,這才過了蒙古回到了華夏國,算是將世界大致走了一圈。
每到一個地方,周天都會停留一些時間,少則數日,多則數月。文青病被治成了現在什麼樣,周天自己也說不上來,破包換了好幾個,不變只有那把二胡,拉起來的聲音也是一樣,還有那去時的五百塊已經變成了一個難以想像的數字,他原本要窮游世界,卻將自己游富了。
兩月前,周天到了崑崙山,因救一個遊客不慎跌落萬丈深淵,也總算命不該絕,砸破一個冰坡掉到了山洞的水潭裏。說來也怪,外面冰天雪地,而山洞之內卻溫暖的很,連那潭水也似溫泉。周天被困在裏面好些天,也虧得山洞內還有些野果果腹,不至於餓死。周天也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愣是沒認出那些野果是什麼品種,最令周天驚奇的是這些野果吃了之後不僅管飽,還似乎讓自己長了不少力氣。
周天見這野果神奇,本以為自己是如那些小說里主人公跌落懸崖能有一番奇遇,只是將這山洞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半本秘籍、半件寶貝,除了那些野果。可惜的是這山洞頂起碼有三百多米高,周邊牆壁又光滑得很,力氣再大也是蹦不上去。
眼見那野果吃得沒剩多少,周天也是無奈至極,該死的手機沒有半點信號,自也暗罵了自己救的人怎就不報警讓人過來搜搜,就算明知道自己肯定死了,也得給你救命恩人收屍不是。
這一困就是兩個月,在周天摘了最後一顆野果時,那潭水卻是猛然翻滾了起來凝成了一道恐怖的水柱湧向了他。周天本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在水柱碰到自己的一瞬間,渾身打了個激靈就如同瞬間移動一般掛在了一個大吊燈上面!
周天本能的抓住了吊燈,整個人還是驚魂未定,根本想不通那翻滾的潭水是怎麼回事,更想不通怎麼就到了這裏,好似穿越了一般。
這七年來的磨礪讓周天心性很是不錯,知道再多想那些怪事也是沒用,很快打量了起來。
這裏應該是一個廢棄工廠,沒有多少東西在,僅有的幾台機器也很久。而就在周天抓着的吊燈下面剛好有一張桌子,邊上坐了些人,三個在打盹,剩下六個都是一臉警惕的樣子。看着模樣個頭神態,好似都練過,其中還有兩個身上帶着凶煞之氣,這種氣質周天敢肯定要沒殺過幾個人絕對養不成。
在距離桌子十來米的地方有一個牆角,捆着一個約莫十八九歲的漂亮女孩,嘴裏還塞着東西,而一對好看的眼睛此時正在往上……盯着自己!
周天立馬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那女孩見了點了點頭,然後不再看向上面。
「看來遇上了件綁架事件,那女孩以為我是來救她的吧。」
周天無奈暗道了一句,而就在此時,那吊燈一條破爛的線支撐不住周天的重量啪嗒斷掉,整個吊燈只剩下了另外一條線當即搖晃了起來,那下方的一群人自然是聽到了聲響,抬頭一看看到有一個人,都是神色一變,叫嚷了起來。
周天見此,越發無奈,而在看到那兩個身上帶了煞氣的伸手摸向腰間,神色一斂,那腰間鼓鼓的是什麼東西,也有過三年多長兼職僱傭兵經歷的周天如何不知道。抓住吊燈的手猛然一拉,將另外兩根線也給扯斷,抓住吊燈一同快速墜